可我今晚就得刺殺他,因為明天要回門了。
沒想到,沈墨就在我哭著吃蝦餃的時候回來了。
他盯著我半晌,冰冷的目光掃過一旁跪著丫鬟們,小桃瑟瑟發抖。
“夫人,夫人她吃著吃著,就哭了,奴婢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也被沈墨嚇了一跳,我上前摟住他的腰,輕撫他的後背。
“夫君,她們對我很好的,你不要揍她們,我以後不哭了。”
小紅該揍,可小桃很好的,我要保護她。
沈墨身體一僵,終於擺擺手都讓她們下去了。
他摟著我的腰讓我坐在他的腿上,下巴抵在我的脖頸上,我知道他想幹什麼。
但我不爭氣地還在往嘴裏塞蝦餃。
他動作停了下來,眼裏的冷意更深了。
“昨晚還很知趣兒,今天不想裝了?”
我咽下一個蝦餃,支支吾吾道:“等我多吃點再知趣兒,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他盯著我半晌,又用指腹一點一點幫我擦拭著唇邊的油漬。
“你在顧府都吃的什麼?”他問。
我搖搖頭,眼淚又要掉下來了,但我不能說,會被揍的。
“顧大人真是好得很。”
沈墨在說父親的好話,我想父親知道了肯定會很開心。
可是他說話的時候為什麼這麼冷,我又往他懷裏鑽了鑽。
吃完早膳,宮裏的太醫來了。
我躲在了沈墨的身後,死咬著嘴唇,道:“我沒生病,不要看太醫,夫君,你讓他走。”
父親交代過,如果沈墨要給我看太醫,我就要撞牆自殘,直到將自己的腦袋撞開花。
這樣他會來幫我收屍,給我做主。
可我真不想撞牆,我還沒吃夠蝦餃呢。
於是,我繼續努力道:“夫君,你讓他走好不好......”
說著,我就踮起腳尖胡亂地去親他。
他應該喜歡我這樣的。
嬤嬤說這磨人的功夫和我娘一樣,是天生的。
可他將我拎了下來,按在了椅子上,一雙眼睛喜怒不明地瞪著我。
那太醫識趣兒地低頭,半點不敢看。
“顧梓,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沈墨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我撇嘴,等我刺殺他的時候,他就知道我有沒有出息了。
沈墨還是要捉著我的手腕往太醫麵前送。
我搖頭晃腦地又開始找牆了,到底從哪裏撞過去會比較好。
但他按住了我的腦袋,將我的腦袋按在了他的懷裏。
“太醫,請。”他對太醫說。
手腕上搭上了絹帛,太醫給我請了脈。
隻搭上去不過片刻,太醫猛然抬頭,看著沈墨張了張嘴。
沈墨卻搖了搖頭,喊來了小桃,讓她伺候我午睡,自己跟著太醫出去了。
我卻沒有午睡的習慣,我跟小桃說我要繡花。
嬤嬤教的本事裏,有一個就是繡荷包,要繡男男女女纏在一起的那種。
我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
以我的繡工,應該繡出來很好看。
沈墨到天黑的時候才回來,他身上有血腥味,之前我流血的時候,就是這個味道。
小桃跟在後麵端進來一碗湯藥,黑乎乎的。
沈墨端著湯藥湊近了我。
我搖頭:“我沒生病,我不喝藥,你流血了,你應該喝藥。”
他卻捏著我的下巴,不容我拒絕,一點點將藥汁都灌了進去。
我一陣猛咳,總算是把湯藥咽進去了。
我又氣呼呼地瞪他,如果不是看在今晚他會死在我的簪子下,我現在就能和他翻臉。
“以後,每天都要喝。”他又吩咐我。
呸,過了今晚,你就沒有以後了。
以後我要離開顧府,離開這裏,一個人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我扭過臉,從被褥下翻出我下午剛繡好的荷包。
他從後麵環住我的腰,湊上來看。
“這是......”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卡了殼。
我的繡工很好的,應該是活靈活現的。
他卻一巴掌按在了荷包上,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你,腦子裏整天都在想什麼?”
他的聲音又有點無奈。
我莫名其妙:“夫君不喜歡嗎?”
明明昨晚他身體力行的時候,很喜歡。
“喜歡,下次不要再繡了。”
沈墨將荷包塞進了袖袋裏,然後壓了上來,我卻將手往枕頭底下摸,那隻有毒的孔雀簪子在枕頭底下。
可我摸了半天也沒摸著,迷糊地抬眼,就看見沈墨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
眼裏的冷意凍得我直打哆嗦。
“夫人在找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