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怎麼混成現在這樣的呢?
我苦笑著扶著額頭癱倒在沙發上,這個問題我想了一晚上,實在想不明白。
其實不用莫萊說,光是從我能輕易被她帶來這裏關起來,我就已經猜到了我身邊有人反水。
除了莫萊這個我親手養大的丫頭外,一定還有其他人想要我死。
一一盤算過去,並不難猜出那個人是誰。
也是自從那次之後,莫萊經常早出晚歸,我想,她應該是在忙著接手那些群龍無主地地盤。
畢竟我管理下的產業在整個港市可是出了名的油水多,若是她不想就此將我的心血拱手相讓,她必然要親自出手。
因此當山仔找上門時,莫萊正好不在。
說起來山仔也是我當年在邊境撿回來的一個孩子。
不過當年他父母雙全,是被賣到紅燈區當鴨子的,正巧我想著要給莫萊找個對練的夥伴,順手就把他給買下來了。
兩年前,他提出要去給他父母送最後一程,我沒起疑,還給了他一大筆錢。
想來也是從那時候他就有了異心。
隻是他跟了我這麼久,應該知道我的做事方式,膽子再大也不敢輕易在我背後捅刀子,除非......
有人在背後支持他。
而那個人,又恰好是我認識的,並且對我恨之入骨的仇人。
「年哥,我叫了你這麼久大哥,也給你個麵子,隻要你把手裏的東西交出來,我可以讓你走得體麵些。」
山仔換了身行頭,收拾一番後倒是看起來人模人樣的,我險些認不出來了。
聽了他的話,我稍稍眯起眼睛,疑惑道:「我還能有什麼東西?我有的那點兒財產不都已經被你們給瓜分了麼?」
山仔頓時沉了臉:「年哥,現在裝傻對你可沒什麼好處,隻會讓你受更多苦而已。」
我盯著他的臉看了半晌,忽然笑了:「受苦?」
看來他們還是不夠了解我啊,要是我是怕吃苦的,我又怎麼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如果我說我不給,那你又要怎麼做呢?」
山仔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我卻笑得更開懷了:「以為自己穿上了龍袍就是個皇帝了?問問你身後的那位,他敢殺我麼?」
也不知道是我的哪句話戳痛了他。
他瞬間像條瘋狗一樣撲上來揪著我的領子將我摜倒在地,然後騎在我身上一拳一拳的往我臉上砸。
「司年,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一條失勢的狗,你憑什麼跟我橫?」
「別人看在你有錢有勢叫你聲年哥還真把你給叫得意了?」
我無力抵抗,任由他將我打得滿臉血。
直到他發泄夠了,才將奄奄一息地我從地上拽起:「我最後再說一遍,把東西交出來!」
我無聲地勾了勾唇,費力地對他豎起中指:「你看看你這副想弄死我又不敢的可憐樣,是沒吃飯嗎?」
山仔呼吸加重,咬牙切齒地一甩手,將我重重地砸在地上。
我眼前一黑,耳朵頓時傳來嗡嗡地鳴響。
要不是莫萊每天出門前都會給我打上一針,現在的局勢狼狽的那個絕對不會是我,真是可惜了。
山仔仍覺得不夠出氣,從腰上拔出一把刀紅著眼睛高高舉起就要往我手上砍。
卻在半路被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給攔下,溫熱的血液滴濺在我臉上。
我強撐著模糊的視線抬頭,看清了握著刀刃的人是,竟然是莫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