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盯著她腹部上那道疤,咬牙切齒道:「真後悔當初怎麼就沒有讓你死在那裏呢。」
「司年,後悔可不是你的作風。」
莫萊一邊摁著我脖子上的血管,一邊舔去滲出的血漬,「你說過,隻有無能的廢物才會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
後悔?
我嗤笑一聲,沒再說話,轉而望天花板發起了呆,盡量讓自己忽視掉身上的感覺。
司年啊司年,沒想到你竟然還會被人欺壓的一天,我在心中苦笑著搖頭。
但隻要還活著,一切都沒什麼大不了的。
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
我去他媽的,老子一個黑幫大佬,做什麼君子!
我憋住一口氣,趁著莫萊又一次倒在我身上的時候,我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就你這點能耐也想讓我舒服?」
莫萊身體猛地一僵,軟趴趴地抱著我,絲毫不顧我正掐著她的脖子,在我臉頰上蹭了蹭:「我不會,都是在網上現學的。」
「要不~你教我?」她勾人一笑,指尖從我的唇角一路往下停在我的心口處,「教我怎麼服侍你。」
「我教你媽!」
「司年,冤有仇債有主,是我對你動的手,你有什麼衝我來,幹我媽什麼事?」
我簡直和她無話可說,幹脆再次閉上眼裝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莫萊終於累倒,卷了張毯子就睡在了旁邊。
我等了許久,確認她不會中途醒來後才躡手躡腳地掙開手上的皮扣,一路摸到了樓上的房間。
這棟別墅我並不常來,隻是偶爾有些‘老鼠’要處理的時候才會啟用地下審訊室。
但我依稀記得當初自己在房間的保險櫃裏放了點東西......
天逐漸破曉,莫萊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在客廳裏坐了一晚上。
她走到我身邊,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柔聲問道:「餓了麼?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我平靜地說出幾道菜肴,她都一一點頭,「好,等我一下。」
在她轉身之際,我從身後快速抽出一把對準她的腦袋。
然而還不等我扣下扳機,她便已經欺身而上,五指並成手刀狠狠地劈在我的手腕上。
我手中的槍自然也落到了她手裏。
她輕笑著把玩了一會兒,將彈夾裏的子彈清空後才扔回到我懷裏:「司年,我的身手已經超過你這個師傅了吧?」
莫萊臉上掛著得意的笑,「我給過你機會殺我的,是你自己不珍惜,可怪不了我。」
「放你媽的狗屁,要不是你最後又給我補了兩針,你連站在我麵前跟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我冷哼。
「那也是我的本事,這些不都是你教我的麼,我可是個好學生,你教的東西自然要牢記在心。」
莫萊仿佛得了誇讚的孩子,湊到我身邊嘟著唇飛快地親了我一口,才直起身子。
「我還特地給你留了一晚上的時間,既然你沒跑......」
她故作思索,「讓我猜猜,不你會隻是聯係了山仔讓他帶人來救你吧?」
山仔是除了莫萊外勉強和我走得最近的小弟。
我聽著她的話,不禁擰緊了眉頭:「你什麼意思?」
「司年,你這麼聰明,怎麼可能猜不到我的意思呢?」
莫萊傾身上前,在我皮帶的內側摳出一枚小小的定位器,順手將之扔在地上踩碎。
「寶貝,你應該慶幸背叛你的所有人裏,是我先找到的你,因為也隻有我,才舍不得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