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影響我回答她:“貴妃可知為何年年都有螺子黛進貢?”
她愣了一下,我繼續道:“那是因為本宮的父親鎮國公五年前大破波斯國,至此波斯年年上貢,以示投誠之心。”
薑宛鄙夷道:“不就是拚爹嗎?但嫁夫隨夫,日後在這宮中,恩寵才是最重要的。”
我笑眯眯道:“貴妃莫不是忘了,皇上是本宮一人的夫。”
我雖不稀罕,但還輪不到她來隨。
許宛瞬間氣紅了臉。
我卻不願再與她廢話,擺擺手道:“本宮乏了,你跪安吧。”
宛貴妃紅著一雙眼睛,瞪了我一眼:“我連阿炎都不跪,還想讓我跪你?做夢去吧!”
說完扭頭就走。
我歎了一口氣,我真的好奇,就憑她的腦子,是如何能幫蕭炎奪嫡的。
如今太後正在嚴肅後宮禮數,對以下犯上者從嚴處理。
我提醒她跪安,是不願再多一事。
但沒想到她蠢鈍如豬,冥頑不靈。
如我所料,許宛剛回到宮裏,就被太後跟前的嬤嬤按著跪在了地上。
“宛貴妃以下犯上,藐視中宮,罰俸三個月......”
說著,又左右開弓,兩個巴掌上去,扇得她嘴角帶血,哭喊聲震天撼地。
當時蕭炎正在早朝,聽說了許宛被打的消息,立即撂下議政的大臣,急匆匆就往鐘粹宮去了。
小桃抿嘴偷笑:“她就是活該,娘娘您已經提醒她了,她還這般不懂規矩。更何況,前朝大臣們本就對她多有微詞,這樣一來,皇上又讓她樹敵了。”
我扶額,小桃真是高興早了。
這火終究還是要燒到我的身上的。
果不其然,皇上身邊的小太監通報道:“皇上請皇後娘娘去鐘粹宮一趟。”
我到的時候,許宛正可憐兮兮地靠在蕭炎的身上,蕭炎在親手給她的臉頰上藥。
“宛宛,忍一忍,很快就好。”他溫柔似水,眼裏滿滿的憐惜之意。
我躬身給蕭炎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
許宛躲在蕭炎的懷裏,看了我一眼,瑟縮著又往蕭炎懷裏躲了躲。
她雙眼已經落下了淚,掙紮地就要從榻上起來。
“宛宛,你起來做什麼?好好躺著休息。”蕭炎急道。
“我......我不敢不給皇後娘娘請安......”
許宛哭得更厲害了,蕭炎將她摟得更緊了。
“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便是皇後你要的尊榮嗎?”蕭炎怒斥道。
我立在一旁看了他們許久,這一刻才意識到,這場戲裏是有我這個配角的。
我一字一句道:“正嫡庶,明尊卑,方可治天下,後宮亦是如此。母後罰得確實重了些,但本心是好的。”
蕭炎不說話,看我的目光愈發的陰沉。
我繼續道:“選秀在即,日後宮中定然不會隻有貴妃一個妹妹,貴妃當做好表率,為皇上分憂才是。”
許宛猛地抬頭看向蕭炎,一雙美目瞬間通紅,我在她的眼裏看到了真實的痛苦。
“什麼選秀?我怎麼不知道?我已經退了一步讓你立後了,難道你還要再讓別的女人進來嗎?”
我看著許宛,羨慕她的天真無知,就連痛苦都能完完全全發泄出來。
又可憐她的無能狂怒,她選的心上人注定不會是她一個人的。
蕭炎抿嘴不發一言。
納妃之事由太後敲定,前朝重臣之女的花名冊早就送到了他的麵前。
這事早已板上釘釘。
我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沒有告訴許宛。
許宛不可置信地看著蕭炎,往後退了好幾步,踉蹌著衝出了寢殿,毅然跳進了蓮花池裏。
“士可殺不可辱,蕭炎,我們來生再見!”
蕭炎大驚失色,二話不說跳下水中,親自將她撈了上來。
還好,許宛隻是暈了過去,但身下一片殷紅的血跡。
太醫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貴妃娘娘小產......日後恐再難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