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宛貴妃......也確實讓人意外。
傳聞中好幾次蕭炎身陷險境,她都能未卜先知為蕭炎化險為夷。
蕭炎的一往情深,情有可原。
但他早該知道,帝王的後宮是用來平衡前朝的,又怎配一生一世一雙人?
若真是非她不可,蕭炎選擇做個閑散王爺,全身而退才是出路。
於是,我認真道:“皇上不必憂心,臣妾也隻要皇後的尊榮。”
帝王的愛,我並不稀罕。
蕭炎一愣,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仿佛酒醒了大半。
我看不懂他。
這不是他希望的嗎?
就在這時,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跑了進來:“皇上,皇上,貴妃娘娘她......”
話還沒說完,蕭炎已經抬腳小跑了出去。
蕭炎剛走,那小丫鬟臉上就浮現出得意之色,也準備跟著蕭炎出去。
小桃卻攔住了她的路。
“你且說說貴妃娘娘到底這麼了?”小桃問道。
小丫鬟睨著小桃:“奴婢隻是向皇上回話,既然皇上都走了......”
我呷了一口茶,道:“今日本宮大婚,凡是在後宮當差的都來領個賞錢吧。”
那小丫鬟一臉震驚地扭頭看我。
我撥弄著錦盒裏的金瓜子,慢悠悠道:“至於這個擅闖坤寧宮衝撞了本宮的,杖責二十,以儆效尤。”
她瞪大了眼睛,怒道:“你敢,我是貴妃娘娘的人......”
話還沒說完,她已經被拖了下去。
在闔宮上下流水般領賞錢的宮女太監麵前,一下一下直至挨完了二十大板。
母親身體不好,我十三歲便協理國公府大小事務。
父親舍得將我送進一眼望到底的宮門裏,自然也是知道我是個立得住的。
這便是我的新婚夜。
有哀嚎聲,亦有闔宮上下的祝福聲。
小桃跟我說,蕭炎從我這裏出去,卻被宛貴妃關在了門外。
殿裏宛貴妃嗚嗚咽咽地哭。
“蕭炎,你言而無信,你說一生一世隻有我一人,可你又娶別的女人為妻!如今還要跟她洞房!”
“你果然和其他男人是一樣的,朝三暮四,始亂終棄。”
“早知如此,我不如讓你餓死在冷宮中。”
殿外蕭炎趴在門上一聲一聲地哄。
“宛宛,朕錯了,朕娶她隻是權宜之計。”
“宛宛,朕不會碰她的,朕心裏自始至終隻有你一個女人。”
不知哄了多久,殿門才開了,不施粉黛的貴妃嬌柔地撲到了蕭炎的懷裏。
“我要你發誓,如果違背誓言,就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蕭炎緊緊地摟著宛貴妃,一字一句地發誓:
“我蕭炎對天發誓,今生不負許宛,如違此誓,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我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蕭炎連給太後請安也忘記了。
但我卻不能忘。
太後我是見過的,他是先帝的發妻,還是顧長平的姑母,魯國公的嫡妹。
先帝在位時,宮鬥慘烈,她自己沒了孩子,傷心了好一陣子,自然沒空顧上在冷宮過得淒苦的蕭炎。
如今蕭炎登基,雖尊稱他一聲母後,但也就初一十五會來她宮裏請安。
想來心裏是有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