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我鬆開了扯著床幃的手指,反勾住沈蘭舟的脖頸。
“七七,你今天好熱情,可是想我了?”
“大皇子此次大獲全勝,我要的戰利品呢?”
他抵著我汗濕的額頭,吐氣如蘭:“七七,再等等。”
不過是個戰敗國的珍惜物件,作為大皇子,這就是唾手可得的東西。
他不至於框我。
但我想錯了。
沈蘭舟和我雲雨的第二天,就堂堂正正前往顧府登門拜訪來了。
他當然不是為了見我,是為見他那未婚妻顧若芷。
顧侯臉上笑開了花:“大殿下,您剛凱旋而歸,就馬不停蹄來看望小女,小女實在是愧不敢當。”
顧若芷羞紅了臉,攥著帕子跟在顧侯身後,嬌滴滴地瞄了沈蘭舟一眼。
我懶散地靠在門框上,盯著沈蘭舟手腕,眯了眯眼睛。
昨晚上他發了狠,我不甘示弱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
印子還在呢。
這人晚上跟個小狼崽似的,白日裏倒是收起了獠牙裝得像模像樣。
沈蘭舟一擺手,身後的小廝將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了上來。
盒子打開,顧侯看直了眼睛。
“這乃本宮此次出征得的彩頭,”大皇子意有所指地看著若芷,好看的桃花眼眨了眨。
“此番便送給令愛若芷小姐,還望小姐不要嫌棄。”
顧侯笑得更開心了:“哈哈,大殿下說的什麼話,這可是土司的至寶金風玉露?”
“正是。”大皇子說得雲淡風輕。
我的笑容卻凝固在嘴角。
金風玉露可解百毒。
這東西對顧若芷而言不過就是個稀罕玩意,於我卻能解情蠱之毒。
這本是我同他討要的戰利品,他讓我等一等,卻眼巴巴送來給我的嫡姐。
我哂笑,娘說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果然是真的。
但心不涼是假的。
不過這麼多年,我的心也從來沒熱過。
咽下苦澀,我搖著扇子,眉眼彎彎,笑道:“殿下,此次征戰怕是凶險非常吧,您手腕都受傷了。”
扇麵在鼻子上點了點,我眯著眼睛,媚眼如絲。
沈蘭舟亦輕笑,目光放在手腕處,倒有幾分溫柔繾綣。
“本宮這傷口如何來的,顧妹妹難道不知?”
隻一句話,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就連老狐狸顧侯都快招架不住了。
明眼兒人都知道,沈蘭舟手腕上是咬傷。
何人能在大皇子手腕上咬下血印?
我那嫡母已經攥緊了拳頭,若不是沈蘭舟還在,那巴掌必然已經扇了過來。
沈蘭舟卻湊在我的耳邊,曖昧道:“顧妹妹當真涼薄,竟然已經忘了。”
這一瞬間,我有些看不懂沈蘭舟。
他似乎不想在顧家人麵前避諱與我的關係。
顧若芷臉色白了白,顫聲道:“蘭舟哥哥,今日有廟會,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嗎?”
沈蘭舟盯著我,說道:“可以啊,顧妹妹一起嗎?”
顧若芷的小臉更白了,好一朵白蓮花。
她將我的手往死裏踩的時候,罵我和我娘一樣就是個娼妓的時候,可沒這般楚楚可憐。
我又搖了搖扇子,好整以暇道:“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