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的鬱金香是真好看,我下床想湊近些。
可剛站起身,我就晃了個踉蹌,一陣惡心的勁頭湧上來。
李媽忙扶我坐下,掏出手機想聯係醫生。
我伸手攔下,「我沒事,估計是三伏天所以有些暑氣,加上我被砸頭落水,事情都湊到一塊才不舒服,睡一覺就好。」
李媽見狀也沒再堅持。
我剛躺下就覺得困意上湧,頭一歪就睡著了。
夢裏是他離開時的場景。
阿晉離開前兩年,每個月都會消失幾天,隨著離開的日子越近,他消失的時間逐漸變成十幾天,二十幾天。
雖然他從沒說,但我已經猜到他恢複記憶。
離開那天,他緊緊地抱著我。
要說有多緊,那大概是快把我勒到窒息的緊,害怕失去我的緊。
這樣的異常讓我更擔心了,「可以不去嗎?」
他將頭埋進我的肩間,「我媽的死不能就這麼算了,而且那些東西本就是我的,我必須取回來,曉苗,安心在家等我接你。」
他捧著我的臉,眉眼間是滿滿的期待,「事成之後我們就結婚,我要辦一個世紀婚禮,讓所有人都羨慕你!」
我不在乎什麼世紀婚禮,隻希望兩個人好好的就行。
可我知道,我的阿晉不是山溝溝的家雀,他本就是翱翔的鷹。
於是壓下心頭的不安,微笑道,「好。」
他一走就是兩年,剛開始還有電話聯係,後來他的號碼也停機了。
就在我以為他是不是忘記我的時候,李媽帶著幾個黑衣保鏢出現,將我帶到半山別墅,一住就到了現在。
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
我剛睜開眼,就看到個男人坐在我床邊。
我嚇得忙坐起身,卻又感到一陣惡心,我爬在床邊幹嘔著。
男人驚慌地叫來醫生。
幾個人走了進來。
我看到李媽才安心些,看到男人想靠近我,立刻警惕地看著他,一邊幹嘔著一遍往李媽的方向靠近。
李媽看出端倪,忙摟住我的肩膀,「曉苗小姐,這是少爺啊。」
男人緊緊蹙著眉,但還是擠出笑意,耐著性子柔聲說道,「曉苗,我是阿晉,是不是睡迷糊了。」
我聽到這話才細細打量了他一下,然後撇了撇嘴,「我想起了,你是江時晉,不是阿晉,我的阿晉我會認不出?」
「你不是說下個月才回嗎?怎麼突然今天就回了,早知道昨天我就不出去了,還被你未婚妻欺負,沒被打死都差點被淹死。」
我故意順口抱怨幾句,想讓他知道,他給我造成多大的麻煩!
現在還想趁我記性不好來蒙我,真是過分。
我怎麼會忘記阿晉呢,他可隻有我。
我要是忘了他,他非得又紅了眼睛地跟我鬧。
哎,對外明明是個硬茬子,偏偏動不動就在我麵前紅眼睛。
其實我都知道,那是因為他發現這招能吃定我。
江時晉不知道怎麼也學到這招,此刻正紅著眼睛靜靜地看著我。
可我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想等會讓李媽和廚房說一聲,中午我要吃黃燜雞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