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瑾,就算你不要我,那孩子呢?我們剛有的孩子,難道你忍心它一出生就沒有父親嗎?”
“你覺得我連你都不要了,還會要你的孩子嗎?在我來之前,我已經把它打了。”
時間仿佛在那一刻暫停了下來,我永遠也忘不了他盯著我腹部那憤怒無比的眼神,夾雜著失望、痛苦與不甘。
許久,他抵著後槽牙說,“鞠懷瑾,你比我狠!是我識人不清,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複相見。”
我笑著應,“好。”
誰想,剛從他出租屋裏出來不久,精神恍惚的我就遭遇了車禍,孩子終究沒保住,而他,也食言了。
從那以後,我們有近兩年沒有再見麵。
後來,我才知道,在這兩年中,他一邊竭力發展公司,迅速成為景城新貴,一邊想盡辦法找我。
他公司上市的那天,逼著我結了婚。
迷迷糊糊間,床鋪塌陷,一雙溫熱的手抱了過來,我正沉浸在悲傷中,有點分不清夢境跟現實,貪戀地也伸出了手去。
“怎麼哭了?我的小乖還是那麼愛哭。”
這溫柔的話讓我更加委屈,淚落得更多了。
“不哭了,好不好?”
當熾.熱的吻伴隨著濃重的酒氣落下來時,疼痛讓我猛地清醒。
我下意識地打開床頭燈,睜開眼便看到了江莫言充滿情.欲的眼神,他的手正摸著我眼角的淚。
四目相對,他似乎真的醉了,竟破天荒地笑了一下。
“言言,生個孩子,就生個屬於我們倆的孩子,像你像我都好。”
說著,握緊了我的手,動.情地與我十指相扣,再次朝我俯身。
我怔怔地不再動,淚水卻控製不住地又落了下來。
“江莫言,你看清楚,我是鞠懷瑾。”
最後那三個字像定身咒,他停止了一切動作,隨即狠狠地咬住了我的肩,像是要咬掉一塊肉。
我默默地咬牙承受著。
直到他鬆開我,我才平靜道,“江莫言,我可以忍受你的任何事,但惟獨不能是人替身,你的正主在你的別墅裏,你大可以去找她。”
江莫言怒不可遏。
“鞠懷瑾,你到底有沒有心?我是你丈夫,你就那麼想把我往別的女人身邊推?我找其他人,那是因為......”
我像是沒聽懂一般,垂眸道,“我已經答應你接受人工了,你放心,這孩子總會懷上的。”
“好,好得很!有本事,你永遠別求我。”
江莫言咬牙切齒地說完,“嘭”地一下,徹底出了房間。
我也終於鬆了一口氣,摸著無名指上他當初送我的那枚戒指,心痛如絞。
江莫言,對不起。
第二天,金玉集團董事長兼總裁江莫言千金一擲為紅顏的事情立即火遍了大街小巷。
我掃了一眼熱點推送,發現竟是江莫言為於婉言在某個慈善晚宴買了一條價值五百萬的項鏈。
那他昨晚回來是為什麼?
“小瑾,江莫言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他怎麼能這樣不顧你的麵子呢?”
我邊擦桌子,邊看著為我氣憤不已的文曼,笑道,“快點做事吧,麵子是不能當飯吃的。”
我不可能永遠陪著他,所以隻要他開心,我什麼都不在乎,因為我有更在乎的事。
父親打電話來時,我正準備下班,母親在醫院突然病危,急需手術。
我要錢。
我如今的狀況已經不適合再打三四份工,這錢我隻能厚著臉皮問江莫言要。
“江太太,不好意思,江總還在開會。”
我到了金玉集團,秘書禮貌又疏離地回我,眼裏難掩鄙夷。
景城鞠家二小姐被江莫言高調地娶回家,傷了一眾名媛們的心,可如今不過三年,便有新歡上位。
我也不過如此。
我知道他們的心思,也不在意,點了點頭,“我就在這裏等吧。”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我心急如焚,又不敢過於激動。
等待得太久,我去了休息室裏的衛生間,出來時,門外一陣歡快的腳步聲。
“莫言哥,今天謝謝你,我很喜歡這份禮物。”
我急切地開門出去,恰好看到於婉言踮起腳尖準備親江莫言。
大概是聽到聲響,於婉言怯怯地收回了腳,躲到了江莫言身後。
“江、江太太......”
而江莫言也是愣了一秒,眼中閃過一絲窘迫,又很快挺起脊背,保護性地攬住了於婉言的肩。
“你怎麼會在這裏?誰讓你進來的。”
我已經緩了過來。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壞你們好事的,是因為我媽那邊急需用錢,我......”
“別成天你媽你媽的,你媽死了與我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