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位江丞相,可比皇上狠厲多了,前段時間,他一聲令下,抄了新晉探花郎的府邸,直接處死了探花郎。
還有武宣候家的三公子,從他府門前經過,不過是聲音大了些,他的人直接打殘了那三公子的雙腿。
聽說這三公子如今,日日在家以淚洗麵,尋死覓活。
這江硯安就猶如一個定時炸彈,落在哪家,哪家便倒黴。
“走,隨我去書房。”思及此,沈思瑤的臉色已經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邁步便往正院走去。
剛走到書房門口,正巧門被打開,一個身著青色錦宮袍,劍眉星目,冷若寒霜的人率先走了出來,舉止間盡是疏離,望向沈思瑤的眸光中,也頗為冷漠。
沈卿塵隨後走了出來,見到沈思瑤後,連忙說道,“這是家妹,沈思瑤。”
沈思瑤聞言,匆忙行了一禮,“見過丞相大人。”
“嗯。”江硯安僅看了她一眼,便挪開目光,帶著自己的人離開。
黑色的大氅漸漸飄走,腳步聲也越來越遠。
沈思瑤望著那抹身影,竟然一時失了神。
她經常聽一些公子小姐提起他,酒樓裏說書人更是說著各種關於他的話段子,褒獎極少,較多的是關於他的劣跡斑斑,隻是如今見了,她竟然也沒想到,拋卻他那冷麵不談,竟也是個翩翩少年郎的模樣。
“哥哥,江丞相來找你做什麼?”過了許久,沈思瑤才回過神,轉過身去問個緣由,卻發現沈卿塵也正望著前方出神。
難道當真有什麼事?
“近日南靖大軍完勝回朝,皇上下了旨意,遍邀世家公子小姐進宮,赴慶功宴席,丞相過來,是給我分配了差事。”沈卿塵收回目光,撩了撩袖袍,長舒了一口氣,這才繼續說道,“這幾日你給我老實在家抄寫,過會我會同皇上告假,稱你病了,明日的宮宴,你也不必去了。”
沈思瑤聞言,俏麗婉約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甕聲甕氣的回了一句,“知道了。”便帶著雲蘭回了望月軒。
一路上,沈思瑤都在心裏想著江硯安的模樣,越想越激動,最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雲蘭始終跟在她的身後,見她不言不語,隻當她不能去宴席而不高興了,“小姐,大人這樣做,也是有苦衷的。”
沈思瑤聞言,回過身,看著這個從小便服侍自己的小丫鬟,忍不住笑的更大聲了些,“我知道,我又不是那三歲小孩,當今皇上原本是眾皇子中最無可能即位的,他少時便喜愛詩詞歌賦,留戀溫香軟語,如今貴為天子,卻依舊是整日裏逗鳥聽樂,留戀後宮佳麗,我若去了,難保不會被選上。”
“小姐,難怪大人要說你了,你如今是越來越自戀了。”雲蘭聽完,忍不住笑著打趣道。
沈思瑤傲嬌一哂,轉身繼續走著,“本小姐這等天姿國色,還不允許說說了。”
一直到了日暮霞出,沈府的馬車才緩緩的停在府門前,車夫放下馬凳,沈卿塵邁步走了下來,一身疲累,帶著童樂往正院花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