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個算命先生,偶遇喬裝的將軍夫婦前來占卜。
他看出二人龍章鳳姿,將來必成天下之主。將軍夫婦滿意離開,轉頭卻派人殺害我爹。
當今聖上健在,他們怕謀逆之心被我爹泄露,索性殺人滅口。
我爹隻是一個剛剛得道的小狐仙,法力低微,不知人心險惡。
敵眾我寡,他身中百刀,跌落懸崖,屍骨無存。
五年後,新帝登基,民間出了我這個神算女,沒人知道,其實我是一隻成了精的小狐狸。
新帝請我出山,保他國運昌隆。
他不知道,我的目的其實是滅了他的國。
......
皇帝裴琰又在咆哮了。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裏。
“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連個旱災都處理不好!朕養你們有何用?”
滿殿的官員俯首貼地,瑟瑟發抖,誰也不敢在此刻當出頭鳥。
肅北大旱,已經接連三個月沒有下過一滴雨。
欽天監的官員已經被斬了一個又一個,各個都說快了快了。
這話已經說了兩個月,可愣是一滴雨也沒有瞧見。
“欽天監在哪?”
裴琰的怒火總要找個炮灰來宣泄,倒黴的欽天監又遭殃了。
“說!這雨究竟何時才能下?”
“啟......啟稟陛下,應......應當快了......”欽天監監正抖若篩糠,連話也說不順溜了。
“廢物!來人,拖下去斬了。”裴琰一聲令下,監正立刻被捂住嘴拖了下去。
全場鴉雀無聲,這已經是這個月裏第五個被斬首的監正了。
裴琰仍不解氣,又將案牘上的折子全部掃落一地。
“陛......陛下,宮門外有個女子在開壇做法,說是......說是她能求雨。”一個侍衛跌跌撞撞地進殿稟報。
裴琰毫不遲疑地起身:“帶路,朕去看看。”
裴琰一動,滿殿的大臣也立馬起身緊隨其後。
他們到時,我正站在八仙桌前淨手。
我無視裴琰的目光,徑自焚香禱告。
半個時辰後,天空中依舊萬裏無雲,沒有半點要下雨的樣子。
裴琰的耐心告罄,他不耐煩地說:“哪來的女騙子,來人呐,將她拿下。”
我不慌不忙地把手中的香插進香爐裏。
幾名侍衛想上前捉拿我,我一個閃身躲開了他們的手,在一旁站定:“我可以自己走。”
隨後,我轉身麵對著裴琰:“陛下,民女敢斷言,七日後肅北必有降雨,陛下不如寬限民女七日,若七日後無雨,民女自願獻出項上人頭。”
裴琰靜靜地盯著我看了半晌,風馬牛不相及地問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愣了一下,立馬回道:“民女胡麗娘。”
“胡麗娘,朕就給你七日,若七日後肅北無雨,你就等著腦袋搬家吧。”裴琰警告地看著我。
我自信一笑:“陛下放心,民女的腦袋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牢中七日,獄卒認定我是個將死之人。
給我的飯是冷的,菜是餿的,最令人作嘔的是,他還貪圖我的美色,總想對我動手動腳,我反抗,就會慘遭鞭打。
我就這樣掐著手指數日子。
第七日早上,天氣依然晴朗,連陰暗的牢房裏都透進了幾縷陽光。
獄卒淫笑著走向我:“看吧,天氣多好,小美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不如......臨死前,哥哥先讓你感受感受什麼叫極致的快樂,這樣你也不枉來這世間走一遭了。”
臭烘烘的嘴湊到我近前,我正打算出手時,淫笑變成了痛呼。
“不長眼的東西,竟敢在陛下麵前放肆。”內侍諂媚的聲音響起,我才看到門口的裴琰。
裴琰抬手揮了揮,立馬有侍衛上前,把那獄卒拖了下去。
那獄卒是什麼下場可想而知,但他死有餘辜。
“神女,真是讓您受委屈了。”內侍的巴結之意實在明顯,我卻無動於衷,隻盯著裴琰的眼睛。
我倆就這樣互瞪了好一會,最後終究是我的狐狸眼略勝一籌。
“胡麗娘,你說對了,天上開始下雨了。”裴琰不再看著我眼睛,而是盯著我的嘴唇說。
“如今人人都說,你是神算女,朕特來請你出山,請保朕國運昌隆。”
裴琰如此放低姿態,禮賢下士,我也不再故作高傲。
我躬身行禮,露出一個最和煦的笑容:“陛下的信任,是民女之幸,民女定不負陛下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