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子堅信是我害死了她的繼兄。
為了給繼兄報仇,她借著我們倆的婚姻,吞並我家的公司,害我家破產。
我爸接受不了打擊跳樓自殺,我媽暈倒後查出了癌症。
她罵我身上背負了這麼多條人命,有什麼臉活在世上。
可當我真的放棄生命,她卻哭著求我好好活著。
和白芷結婚的第三年,她在外麵包養了一個男大學生。
她曾有過很多外遇,可這個男學生對她而言是不一樣的。
她舍不得帶他出現到我麵前。
以往的每個男人,她都會帶回家,帶到我的麵前。
逼著我看他們親密糾纏的樣子。
如果我不看,她就會斷了我媽的醫藥費。
白芷高高在上地施舍我。
我幫他們打掃一次歡愉後的戰場,就給我減免十萬的債務。
我身上背負著幾百萬的債務,所以隻能選擇順從。
我的心從一開始充滿羞恥和痛苦,漸漸變得麻木。
直到這個叫謝景的男生出現。
當我看到他的樣子時,早已千瘡百孔的心,又被狠狠撕裂開。
他和白芷那個死去的繼兄顧澤星長得有七分相似。
怪不得白芷從來不帶他回家,恐怕是怕我傷害他。
畢竟在白芷的心裏,我是一個買凶殺人的凶手。
那個一向對我橫眉冷眼的女人,此刻正小鳥依人地依偎在男生的懷裏。
白皙的臉龐染著兩團淡淡的紅暈,眉眼間是化開的溫柔。
這間酒吧,曾是我、白芷和顧澤星三人的秘密基地。
我出資建造,隻雇用了一名調酒師為我們服務。
在我家破產後,白芷買下了這間酒吧。
她勒令我不許再進入這裏一步。
我一向對她唯命是從。
從前戀愛時是因為愛,後來是因為她的威脅。
生活的壓力早已一寸寸,打斷了我這個曾經無法無天的公子哥的脊梁。
可這次我還是鼓起勇氣踏進了這裏。
因為我要找白芷要錢,要我的救命錢。
我不怕死,但我不能死在我媽前麵。
她已經送走過我爸,我不能再讓她承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了。
我的病不是無藥可治,隻是一支藥要五十萬。
五十萬,在三年前連我的一塊表都買不起。
現在我卻隻能屈辱地向害我家破人亡的凶手討要。
我走進酒吧,注意到調酒師換了人。
而白芷在看到我的一瞬間收斂了笑臉:“誰允許你來的?”
我垂下眼皮,不願看謝景的那張臉,隻回答:“能不能借我五十萬?”
如果不是我給她發消息她從來不回,去公司太丟人,她又好多天不曾回家。
我也不願意來這裏。
這裏承載的不僅僅是過去的記憶,還是我真心錯付的證明。
白芷嗤笑一聲:“借給你你還得起嗎?”
“沒記錯的話,你身上還背負著五百萬的債吧?”
“江昭揚,你違背我的命令,是不是想讓我斷了你媽的醫藥費?”
我羞憤地握緊了拳頭,卻不能說一句辯解。
因為她吃軟不吃硬。
所以我隻能小心翼翼地祈求她:“求你了,這五十萬真的很重要。”
還沒等白芷開口,一旁的謝景忽然說道:
“白姐,這個哥哥看著好可憐。”
我心中一動,用充滿希冀的目光看著他。
他卻話鋒一轉:“不過求人得有求人的態度。”
“我從來沒求過人,我也不懂。”
“但是我看別人求人的時候,都得跪下去磕幾個頭。”
“您這麼著急,更得拿出點誠意吧。”
白芷聽了他的話後嬌笑著捏了捏他的臉:“就你鬼主意多。”
她無視我慘白的臉色,高高在上地說道:“那就按小景說的做吧。”
“磕三個頭,江昭揚。”
她的眼神裏閃爍著興奮又鄙夷的光芒:
“我不僅不計較你違背我吩咐的事,還給你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