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權特許雖是特權,同樣也是燙手山芋,放在自己手中,恐怕睡覺也睡不著。
因此蘇離想要將這東西還給皇帝。
李昊聽到這話,心中極為不滿:“朕送出去的東西,哪裏還有收回的道理,這段時間和你相處得不錯,你有這個能力,也有這份心思!”
“要是你真的想感謝朕,那就給朕多做點吃的就好!”
說到這裏,李昊哈哈大笑了起來。
蘇離心裏鬆了一口氣,看來皇帝還是念及舊情的:“臣遵旨!”
此時林遠之看著蘇離心中極為羨慕,心想到底是嫡長孫,這樣的待遇,換一個人絕對沒有。
看來陛下有打算立嫡長孫坐上那個位置的想法,這或許是自己的機會。
林遠之掌管明 鏡司,朝野上下大大小小的事情皆有過問之權。
因此對於太子和三皇子的陰私知道得也是不少。
雖然這兩位皇子都曾拉攏過林遠之,但是林遠之對這兩人著實是提不起興趣來。
這兩人絕無人主之相,背後所做的事情,讓寒門出身的他極為不屑。
無論哪個人上位,對他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如今看到蘇離,讓他心中起了心思。
明 鏡司不參與朝堂上的爭鬥,但也不是隻知道中立的傻子,也應當知道什麼人更加值得。
兩人離開之後蘇離看著林遠之笑著說道:“林大人,咱們又見麵了。
說起來咱們兩人倒是有緣,之前若不是林大人來得及時,恐怕我這條小命就保不住了!”
林遠之急忙說道:“大人此話嚴重,以大人的才學必不會出事,更何況深得陛下如此看重,縱觀整個大奉也沒有幾個。
既然陛下已經說了,林某以及明 鏡司一眾願聽從大人的調遣!”
蘇離心中有些意外,能夠執掌明 鏡司這樣的組織,必然是個心高氣傲之人,想不到竟然就這麼歸附自己。
明 鏡司相當於黑冰台,皇城司,錦衣衛這樣的組織,再加上林遠之的師傅是關內侯馬密,在朝堂上的地位極為重要,無人敢惹。
太子李晨回到東宮後,氣得破口大罵:“黃口小兒,不相與謀,竟然敢拒絕本宮的招攬,本宮定不與其幹休!”
此時在他旁邊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和尚,安靜地看著麵前的棋盤。
黑白兩色的棋子,如同兩條巨 龍在一起,不停地絞殺,黑龍已經被白龍絞殺得無路可逃,四個角已經失去了仨。
這人正是太子手下的首席謀士道衍。
太子李晨見道衍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心中極為不爽。
“大師,您是我手底下最得信重的人,本宮對你也十分尊敬,為何遇到這樣的事情,你卻不給本宮一點幫助!”
道衍和尚目光始終盯在棋盤上。
“老和尚,我的心沒有亂,自然可以從這棋局之外看事情!”
“太子殿下已經深 入棋局,自然看不清楚。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也!”
太子李晨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麼意思,那個該死的書生都敢拒絕本宮了,讓本宮在朝中大臣中失去顏麵,難道這還不是大事?”
道衍和尚歎了一口氣,麵色複雜,“殿下,此事可不能這麼說,雖說那個蘇離沒有投靠我們,但是同樣也沒有投靠到三皇子麾下!”
“而大理寺本身就是三皇子的地盤,如今卻被加到這蘇離身上,總體來說,三皇子的力量被削弱,對我們來說是好事而並非壞事!”
“更何況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蘇離小小年紀就可以擔當如此大任,除非此人有天命加身,否則就憑他的身份承受不了這樣的福澤!”
“慧極傷身,情深不壽,此人必然不會長久!”
“如今我們著急,相信三皇子更加著急,更何況大理寺當中三皇子的勢力很強,可不是這麼容易被拔除的,隻要在這棋局中,黑白兩個棋子之間必然會發生爭鬥!”
“黑子贏也好,白子贏也好,最終的獲勝者始終是在局外的執棋人!”
太子李晨聽到這話,頓時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老三會出手,咱們隻要隔岸觀火,未來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道衍笑著點了點頭。
太子李晨又恢複了原來那一副賢明的樣子,激動地對著道衍一禮。
“多謝大師開解,本宮懂了,大師真乃本宮的良弼佐輔,未來還望大師多多幫助本宮。
本宮有大師,大事可成矣!”
等到太子離開之後,道衍歎了一口氣。
看著手中已經裂開的龜殼,麵色複雜。
“奇怪,這蘇離的命格竟然如此奇怪,竟然還有一絲天命加身,當真怪哉,難道這人和皇室也有什麼關聯?”
想了很久,道衍也沒有想出來什麼,幹脆搖了搖頭。
“算了,不去想他了,老和尚我自負有屠龍之術,就算他是條真龍,也必然喪命我手!”
道衍拈起一顆黑子下在棋盤上,原來已經苟延殘喘的黑子,竟無意中連成一片,而那白子卻成了甕中之鱉。
三皇子李燁回到府中,此時還感歎著蘇離的能耐,這時他看著一旁的魏謀問道。
“魏先生,你看咱們是不是挑選一些禮物給蘇離送過去,此人若是交好對咱們的大業極為重要!”
魏謀心中極為不舒服。
想當初他自認為滿腹經綸,進入朝堂之後,卻在翰林院裏一坐就是好些年。
按照官場的舊例,所有的官員剛剛進入朝堂,都必須在翰林院當中沉澱一些年再到地方上曆練。
可是他不想等這麼長時間,正好當時三皇子李燁欲招攬人才,兩人一拍即合,這魏謀變成了三皇子李燁的幕僚。
眼看著好不容易熬出頭了,隻要成為大理寺卿,便可以一展心中所學。
誰能想到半路殺出個蘇離。
使得自己的計劃完全泡湯了。
如今三皇子李燁如此看重蘇離,說不定到時候會威脅自己的地位。
想到這裏,魏謀卻搖了搖頭。
“殿下,你乃當朝皇子,雖說可以禮賢下士,但卻不能自降身份。
蘇離區區一豎子,有何本事值得殿下親自下場拉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