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英殿上,蘇離看著高坐在龍椅之上的皇帝李昊,滿臉不可思議。
大理寺丞暫代大理寺卿,這事說出去恐怕都沒有人會相信。
如今大理寺在自己手中是不要也得要了。
蘇離對著皇帝李昊拜了一拜道。
“臣謝陛下,微臣定當不辱使命!”
太子李晨和三皇子李燁此時眼睛緊盯著蘇離,目光熾 熱。
經此一事後,蘇離一飛衝天,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若是能將他拉攏過來,日後奪嫡便多了幾分勝算。
剛剛下朝,三皇子李燁直接走了過來:“蘇大人,恭喜恭喜,有時間了可一定要到我府上喝兩杯!”
“雖說你我二人之間有過齟齬不合,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還望莫要介意!”
蘇離笑了笑說:“三皇子殿下說笑了,蘇某不過是一介平民,又怎麼敢記掛三皇子殿下的事情!”
這時太子李晨也不甘心地走了過來滿臉堆笑地看著蘇離:“蘇離,今天的事情恭喜你了,若是有機會也可以來我太子府,我太子府的大門隨時為你打開!”
蘇離恭恭敬敬地對太子李晨行了一禮。
李晨笑了笑沒有多說話,蘇離剛剛入朝堂自然不會加入任何一方勢力,如今想的隻不過是中立罷了,但是在這朝堂之上又怎麼可能真正地做到中立?除非蘇離是皇子,可以參與到這一場棋局中,否則一切都是徒勞。
蘇離正欲離開,一旁的小太監邁著急匆匆的小碎步朝他跑來。
“蘇大人等等,蘇大人等等!”
“陛下說了,請大人前往養心殿一敘!”
蘇離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太子李晨和三皇子李燁兩人麵色複雜,當真是簡在帝心,如今朝會剛剛結束,竟又被召見。
蘇離隨著太監的指引來到養心殿,皇帝李昊穿著一襲寬鬆的龍袍,批閱著奏折。
小太監低眉離開此處,蘇離拜道:“臣蘇離拜見陛下!”
李昊笑著說道:“好了,起來吧,這裏沒有外人,不必如此客套,咱們還和以前一樣!”
蘇離撇了撇嘴,知道了這位爺的身份,哪裏還能一樣。
“微臣不敢,陛下乃九五至尊,微臣怎敢與陛下比肩!”
李昊笑罵道:“你這小子還裝什麼,我可沒從你的眼神中看到多少敬畏,行了行了,別在那慎著了,來看看這份奏折!”
李昊隨手將奏折遞給了蘇離。
蘇離下意識地接過奏折愣在原地。
奏折這東西都是極為重要的,也是自己能夠看的嗎?似乎是感受到蘇離有些猶豫,李昊笑著說道:“以往有重要的奏折,朕也會交給朝中大臣看,並非所有的事情都是機密要事,更何況這天底下哪來這麼多的秘密!”
聽到這話後,蘇離不疑有他直接拿起奏折看了起來。
當看到這奏折上的內容,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河南地區水患嚴重,當地官員不作為,使得百姓損失慘重,而朝廷派往河南的官員,要麼離奇橫死,要麼離奇失蹤。
如今天下初定出現災害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但是隻要做法得當倒是可以避免。
大奉自從立國之後,對於黃河沿岸的治理就從來沒有停止過。
甚至耗費了無數的人力物力,但是依然沒有阻止住河南大澇,這恐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朝堂的那些官員莫名其妙離奇死亡,恐怕這件事情非是天災,而是人禍。
李昊停下手中的禦筆,似是打量一般看著蘇離笑著說道:“如何?”
“你有何感想!”
蘇離眉頭緊皺:“雖然河南地區水患嚴重,但是有朝廷的盡力治理,向來不會發生什麼大的事情!”
“水患更為嚴重的少梁山一帶,這次卻沒有任何事情,反而一直都不是特別危險的河南地區卻發生大水,恐怕非是天災,而是人禍!”
李昊滿意地點了點頭:“單從這字裏行間中便能看出這麼多東西,確實不錯!”
“你說得沒錯,這河南的水患確實是人禍,而且還和監獄裏那名前朝公主有關係!”
蘇離愣了一下,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接手了一個燙手山芋。
難道陛下讓自己接手大理寺也是這個原因?李昊並沒有管蘇離想的是什麼,繼續說道。
“雖說朝廷為了治理水患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但真正用於治水的不到一成,河南地區亂了之後,當地的軍營多次遭到亂民衝擊,而領頭的人正是前朝的宣武將軍左應天!”
“這左應天弓馬嫻熟,是前朝難得的武將。
朕曾經也試著收服他,隻可惜此人鐵了心地要和朕作對,前朝亡後,此人便下落不明!”
“而如今又再次冒出頭來,我之所以將前朝公主的事情交給你,就是為了引出這背後之人!”
聽到這話,蘇離點了點頭,但疑惑地問道。
“太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能力出眾,處理事情極為老練,手下清客智囊無數,定然可替陛下分憂,陛下何必又要讓微臣來做此事!”
此話一出,李昊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這兩個逆子,你真以為他們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好處,治水的錢財被貪汙成這個樣子,他們兩人怎麼可能沒有牽扯!”
“為了一己私利,置天下百姓於不顧,朕怎麼會有這樣的逆子!”
李昊深吸了一口氣:“好了,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我會讓林遠之全力配合你!”
這時一人從外麵走了進來,正是林遠之。
“林遠之聽令,從現在開始,你寸步不離地保護蘇離的安全,協助他審訊前朝公主之事,不得有誤!”
林遠之鄭重地說道:“臣遵旨!”
此時,李昊從懷中掏出一枚金牌,交到了蘇離手中。
“拿著這塊金牌可有先斬後奏之權,也可以直接進攻,無需稟報,你要好生使用!”
蘇離心中極為慌張,這皇帝對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過於信任,這可是相當於尚方寶劍了。
“陛下,在下,隻不過是剛入朝堂,對於各方麵的事情並不清楚,怎敢勞煩陛下如此厚待,心中慚愧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