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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恩仇錄大明恩仇錄
三虎

第5章

不提自從那日方柳二人衝突以後,四人各自暗中較勁,勤練武功,打熬氣力,功力日進。

卻說這是一個夏日夜晚,柳媚兒正獨自在房中讀書。看看夜深人靜,覺得房中氣悶,便提了長劍走出房門,到花園中趁著月色練起劍來。一路劍法恰使到妙處之時,忽聽半空衣袂帶風之聲響,猛抬頭一看,卻見一夜行人正從對麵房頂掠過,背後好象還背了一個大包,行跡極為可疑。柳媚兒好奇心起,腳尖點地,提劍縱上屋頂,隨後便追。

那人聽得身後有人追趕,腳下用力,跑得更快。前邊跑得快,後邊追得緊,兩人就如流星彈丸一般在房頂間穿梭跳躍。那人見難以擺脫,突然轉身向城外跑去。那柳媚兒自恃武功,並不退縮,跟蹤追去。不一時兩人先後躍出城牆,跑進一片柳林之中。

那人見四下無人,便停步轉身,將背後包袱靠樹幹放下,麵向柳媚兒叉手而立,卻是一個白麵長須的中年道士。柳媚兒追到近前,提劍問道:“你是何人?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必定非奸即盜。”

那道人並不慌亂,微笑道:“天下路天下人走得,小姑娘並非捕快官差,管得也太寬了些。看你身手武功,當是名家之後,道爺今晚心情不錯,也不想樹敵,你還是回家睡覺去吧。免得道爺一會兒按捺不住,將你一並拿回家去享用。”

柳媚兒心中惱怒,偷眼瞧見那樹下布袋蠕蠕而動,且微有呻吟之聲,登時心中恍然大悟,原來此人是一名采花淫賊。柳媚兒怒極反笑:“原來是一位武林前輩,小女子莽撞了。”

說話間腳下移動,慢慢向布袋靠近。身形移動間,林間月光照在身上,顯得說不出的窈窕嫵媚,如月宮仙子一般。那中年道士禁不住眼中放光,嘿嘿笑道:“沒想到小姑娘如此絕色,道爺倒是差一點兒失之交臂。今番卻是不能暴殄天物。”

柳媚兒暗咬銀牙,輕笑道:“不敢勞前輩謬讚!”

話音未落,隨風劍出,身隨劍動,快如疾風。那道人沒料到柳媚兒外表嬌媚,卻是說打便打,猝不及防,登時鬧了個手忙腳亂。卻聽叮叮連聲,一連數劍,皆刺在道人雙臂上。原來那道人雖未持有兵刃,卻是裝了一雙鐵臂。柳媚兒得勢不饒人,隨風劍法展開,當真是如風似電。那道人雖則也是一流高手,卻是先機已失,一時間落於下風。那柳媚兒初試身手,卻是越打越是順手。激鬥中柳媚兒左手一撚,兩柄飛刀直射道人雙目,道人大驚,雙臂上揚,擋開飛刀,卻被柳媚兒順勢唰唰兩劍,將兩肩琵琶骨刺個對穿。道人慘叫一聲,縱身欲逃,柳媚兒旋身橫抹,把那人雙足一劍削斷。道人撲地便倒,登時暈了過去。

柳媚兒收劍上前,將道人腰間絲絛解下,將其捆在樹上,然後點住其傷口周圍穴道,止住鮮血。這才轉身將樹下所放的布袋打開,原來其中卻是一位絕色女子,隻穿了貼身內衣,雙目緊閉,尚且昏迷不醒。柳媚兒也是毫無辦法,隻好再將其背回城去,交給吳天祥夫婦照料。此時天已微明,吳天祥便讓柳如風‘吳鋒二人跟隨柳媚兒再到城外將那道人背回城中,交到官府並說明原由。

這時那吳氏夫婦在家中已將那被擄女子救醒,於氏細問之下,竟然是揚州知府陳楓之女,此時依就茫然不知就裏,弄不清為何一覺睡醒,竟突然到了別人家裏。於氏心中憐惜,不住好言安慰。

吳天祥見已弄清女孩來曆,忙出門去知府衙門報信。誰知剛出街門,就見柳家姐弟和吳鋒已帶了知府一行人到了門前。原來吳鋒三人帶同那中年道人到得知府衙門時,知府陳楓夫婦剛剛發現女兒失蹤,府衙上下正亂作一團。聽得下人來報捉住了采花淫賊,忙將三人請進府門詢問。待聽得柳媚兒細述那女孩穿著樣貌,正是自家女兒。忙吩咐衙役先將那道人收監治傷,夫婦二人便馬上與三人一起趕赴吳家相探。正趕上吳天祥出門,幾個人相揖相請讓進大廳。陳楓夫婦顧不得客套,忙請於氏將女孩領出,知府夫人一見之下,上前一把抱住,便兒啊肉啊地哭了起來。眾人連忙相勸。

鬧了許久,待那母女二人情緒稍平,眾人這才重新見禮分賓主坐下。

那陳楓抿了一口香茶,拱手對吳天祥道:“適才本府來得匆忙,尚未知先生尊姓?”

吳天祥連忙站起拱手:“不敢,小民吳天祥。”

那陳楓也是失驚站起道:“久聞陳某治下有一位吳先生,文可安邦,武可定國,原來便是先生!失敬失敬!陳某不才,久已想來拜會,卻聽身邊之人說道先生素來清高孤介,不喜與官府之人往來,也就未敢冒昧。不想今日不期而會。卻是陳某之幸!”

吳天祥連稱不敢。

那陳楓客套一番,也就起身告辭:“今日小女承貴府柳小姐相救,如此大恩,尚容日後相報。陳某公務在身,小女又受驚嚇,今日權且告辭,日後定當登門拜謝。隻是今日之事,還須柳小姐同去府衙作個證見。”

吳天祥亦起身道:“此皆份內之事,府台大人不必客套。讓媚兒同去便是。”回頭吩咐道:“奇兒風兒,你二人且陪姐姐去一趟,早去早回。”

一行人告辭而去,吳天祥自回內房歇息。

且說姐弟三人直到正午時分方回,進到內房向吳氏夫婦敘說府衙之事。方倚雲好奇,也跟了進來。原來那道人姓虞名仲義,乃是城外一家小道觀的住持。因修習一種邪門內功心法,須以女子作為鼎器,吸納元陰之氣,而被害女子元氣被吸,往往不久便死。所以便經常半夜四處劫掠美貌女子帶回觀內。城中已有數家女孩子被劫,也曾報官,隻因這賊道輕功極高,又狡詐無比,一直拿他不住。不想今日惡貫滿盈,碰到柳媚兒這個女煞星。

吳天祥聽完,抬頭說道:“行俠仗義,警惡鋤奸,本是我輩習武之人的本份。媚兒今日所作所為,原無不妥,隻是媚兒一個女孩兒家,也太魯莽了些。幸虧這次未出什麼差錯,你若有閃失,叫我如何向你死去的父母交代?”

柳媚兒低頭道:“媚兒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

吳天祥笑道:“你做的本是好事,有甚錯處?隻是以後遇事,小心謹慎就是。你們幾個都要記住,江湖之中,高手眾多,但凡遇事,先要考慮周詳。否則有時不但幫不了別人,還會害了自己。切記切記!”

四人答應著自去。

卻說幾天之後,知府陳楓又來拜訪。吳天祥將其讓進客廳,互相施禮坐下。客套一番以後,陳楓拱手說道:“今日陳某前來,非為別事。隻為前日小女被劫,全仗柳小姐仗義相救。陳某這幾日思之再三,無由報答。說來也巧,正在苦思無計之際,忽然接到朝中廷寄。說是方今天下盜匪橫行,禍患鄉裏。且其中不乏女流,官差辦起案來十分不便。故而詔示各地官員,就地招集習武女子入衙當差,協助維持鄉裏安寧。雖說名額不多,但陳某自思以柳姑娘之才智武功,定當勝任有餘。且內人有言,定要收柳姑娘為義女。隻不知吳先生意下如何?”

吳天祥低頭沉吟,良久方道:“府台大人美意,小民若是不從,卻是不恭。隻是媚兒並非小人親生,乃是一過世好友托孤於我。且媚兒一介女流,年紀尚幼,若是辦差時有甚差池,卻教小人如何心安?依天祥之意,此事尚容商議。至於夫人之言,天祥倒並無異議,隻是高攀了些。”

陳楓便有些麵色不愉。

正在此時,人影閃處,卻見柳媚兒走了進來。上前對二人斂妊施禮道:“陳大人,吳叔叔,方才之事,媚兒已經盡數聽見。媚兒年幼無知,但常聽叔叔言道:‘我輩習武之人,既然有了一身武功,便應當鋤強扶弱。’但武林中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雖出於大義,卻終為國法所不容。但若依陳大人所言,則可以下助弱小,上合律法,何樂而不為?至於媚兒自身安危,媚兒自會謹小慎微,不忘叔叔平日教誨。叔叔放寬心就是。”

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冠冕堂皇,吳天祥當著知府大人的麵又不好多說,隻有長歎一聲,不再多言。陳楓卻是喜出望外,興衝衝告辭而去。

不幾日,柳媚兒走馬上任。上任當天,柳媚兒特地將弟弟如風叫到一邊囑咐再三:“弟弟,非是姐姐貪圖富貴,隻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若隻是你我姐弟二人之力,又如何與少林、武當、華山、峨嵋等名門大派相抗衡。弟弟現在揚州道上已經頗具名望,但願你日後能闖出一片自己的事業,你在暗,我在明,到時找個借口,以朝廷之名屠少林、滅武當。亦非無此可能。再有男大當婚,姐姐上任之後,你與倚雲之事,尚須上心。明白嗎?”

柳如風點頭笑道:“如風明白得很。恐怕姐姐著急的不是我,是吳鋒弟弟吧?”

柳媚兒頓時俏臉飛紅,轉身去了。

柳媚兒上任之後,果然不負所望,憑著過人的才智與武功,數月間便破獲大小案件十數起,因其手段毒辣,卻又貌美如花,江湖人便給她取個外號叫毒觀音。一時間江湖匪類,聞風喪膽。柳如風也不甘落後,在揚州道上縱橫馳騁,所向披靡。現已是揚州漕幫二當家。隻是風頭正勁,大有蓋過大當家曹化龍之勢。一時間大江南北,運河上下,隨風劍柳氏兄妹之名,一時無兩。以後數年時間,姐弟二人便分別在綠林與官府之中,各自發展自己的勢力。且在自己二人能力所及的範圍內,使兩股原本的敵對勢力,漸漸形成了一種合作態勢。隻是二人雖然在江湖上攪得風聲水起,各自的感情卻無著落。柳如風依舊對方倚雲情有獨鐘,而方倚雲隨著年紀漸長,對當年父母之事,已經了然。雖在吳天祥開導之下,並無報仇之念,但是對柳家姐弟卻是漸趨疏遠。感情之事,更是免談。而柳媚兒於官府之中閱曆日廣,見多了那些或虛情假意,或道貌岸然的薄情男子,更是對吳鋒的淡泊與優雅念念不忘,芳心可可,全係在他的身上。隻不過吳鋒與方倚雲相處日久,感情漸深,二人空自暗中呷醋,卻是無可奈何。

話說這一日兄妹四人閑來無事,相約相伴一起逛街遊玩。兩個少年一個英氣逼人,一個舉止優雅。兩個姑娘更是一個嬌媚,一個淡雅。四人走在街上,引得路人紛紛側目,卻因認得柳氏姐弟,並無什麼人敢上前自討沒趣。一路上柳如風不停在方倚雲身邊討她歡心,隻是方倚雲總是淡淡地不假辭色,弄得柳如風甚為無趣。柳媚兒也一直有一搭無一搭的跟吳鋒閑聊,隻是吳鋒卻也總是禮數周全,執禮甚恭,姐弟之禮絲毫不敢逾越。柳媚兒空有滿腔柔情,隻是無法開口。

四人走走停停,來到一家兵器店前。四人都是習武之人,自然興趣盎然,進店觀看。店主見四人舉止不凡,招呼得相當周全。卻見並無看得上眼的兵刃,便欲轉身出店。店主在一邊察言觀色,上前拱手笑道:“小人見四位似非尋常客人,若是有意,可隨小人到後院一觀。”

四人微微遲疑,正要相隨進去,卻聽店門口一個粗豪的聲音叫道:“店家有何稀罕物件,待曹某也來瞻仰一番。”話音未落,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過,一個巨人攜了一位風情萬種的年輕道姑走了進來。

柳如風回頭一看,卻是自家老大,漕幫龍頭大哥曹化龍與其情婦俏仙子梅月紅駕到,柳如風趕緊上前見禮。

這曹化龍身材異常高大,柳如風雖然身材頎長,站在他麵前卻象小孩子一般。此時見到柳如風等人,顯得異常親熱。上前拉著柳如風和吳鋒的手不停地客套。那俏仙子梅月紅看上去風騷無比,走起路來如風擺楊柳,也走到兩個女孩麵前不住口地誇讚二女的容貌。客套一番以後,曹化龍回頭對店主說道:“店家,你剛才不是說後院有些好貨嗎?還不帶老子們去看看!”

店主不敢多說,一躬身道:“各位請跟我來。”

一行人來到後院,店主走到一間不起眼的小庫房前站下,從貼身衣服裏掏出一把鑰匙把門打開,回頭對眾人說道:“列位都是行家,小人不用繞舌。列位請進去自挑自選。”

那曹化龍並不客氣,拉了梅月紅昂然走了進去。吳鋒等人也隨後跟了進來。

眾人進得門來,卻見四周兵器架上列滿了各式各樣的兵器,眾人都是行家,細看之下,便知跟前邊不同,這裏陳列的,大都不是凡品。幾個根據各自喜好,分頭揀看自己趁手之物。柳氏姐弟自去看劍,吳方二人則到處尋找善用的九節鞭。那方倚雲眼尖,突然間拉著吳鋒緊走幾步,走到最裏邊的牆角處停下。吳鋒順著方倚雲手指看去,隻見兩條九節鋼鞭滿是灰塵,掛在滿是蛛絲的牆角裏。顯是許久未有人擦拭。吳鋒見這兩條鞭雖說滿是灰塵,但是造型古樸,顯見得非是凡物。忙伸手拂開蛛絲,將其摘在手裏擦淨細看。隻見這兩條鞭一重一輕,一刻龍,一刻鳳。刻功精致,做工考究,材質更是不凡,乃是以上等精鋼所鑄。拿在手中輕輕一抖,叮叮連聲,恰似兩條纏綿的銀蛇,正在低語呢喃。吳方兩人見了,頓時愛不釋手,拿在手細細端詳。

店主在一邊見了,忙走上前拱手笑道:“二位真正好眼力,這對鞭乃是小人父親當年從一對遊俠江湖的落魄夫婦手中買下,原本就是一對。看二位金童玉女一般,若用了這對鞭,倒是絕配。”說得二人麵紅過耳,相視而笑,眼中柔情無限。雖然羞澀,但手裏的鋼鞭卻是再也不肯放下。

不料柳如風一直以眼角餘光跟隨二人,見此情景,心中醋意大生,回頭瞧見曹化龍二人正在一邊喁喁私語,打情罵俏,心裏有了主意。拉了姐姐若無其事地走到方倚雲身邊,伸手將鋼鞭接過,嘴裏讚不絕口。回頭招呼道:“大哥,梅大姐,你們也來看看我弟弟妹妹的眼力如何?梅大姐是使鞭的行家,還請幫著鑒定一下。”說著將鋼鞭遞到走過來的俏仙子手中。

那梅月紅初時並不在意,滿不在乎地將鞭接過。待鞭一入手,梅月紅細看之下,大驚道:“這是前輩名俠燕雙飛夫婦之物,十幾年前此二人在這一帶突然失蹤,江湖上再也沒人見過。卻不知為何落魄至變賣雙鞭的境地。況且據傳此鞭之中......”說到此處,突然閉口不言。轉頭對方倚雲笑道:“小妹妹,此物姐姐很是喜愛。不知道二位肯不肯相讓?若有什麼要求,盡管對我們當家的提,我想在揚州地麵,還沒有什麼事是我們當家的辦不到的。”說著就要把雙鞭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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