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卻說韋通見白祿做亂，遂令李直封鎖濮關，這個時候白祿早退出去了，消息上報韋通，韋通不敢造次做主，將這件事上報李節，其中索要賄賂的事自沒有說，此事暫且不提，且說蒙山俠在盍山日子過的苦，楚劍雙接連吐血，山中無治病之藥，又無可取之水，正無計可施，丁裴趕來曰：“白祿已回西川，此地不可呆，需速回蒙山照顧。”仲孫再問，丁裴將事說了，仲孫曰：“好一張嘴，能敵千軍萬馬，若非別遠能辯，吾等皆無歸路矣。”丁裴含笑一答，又見閭丘在旁邊歎息，眾問其故，閭丘曰：“兄長知道劍雙秉性，今雖脫離險境，但使醒來又下神州，早晚朝不保夕，因此歎息。”仲孫曰：“可惜小關不在，先回山去再做理會。”眾皆從之，沿路無話，趕路前往蒙山，山中衣食無憂，仲孫瞧病，裴曰：“病勢如何？”仲孫曰：“劍傷十數處，好在不曾傷在肺腑，隻是勞累的緊，需靜養百日方得無虞。”裴曰：“劍雙身體強壯，無需百日定可痊愈。”仲孫曰：“吾等在此守候，輪番照顧，卻不能教劍雙再下神州。”

言畢小童報曰：“山下來對兒小姐，單尋蒙山俠士。”裴曰：“定是林家姐妹來矣。”言畢與仲孫同接，果然是二林，因不曾尋找到慕容非，所以來打聽楚劍雙行蹤，眾人接入，林霜先問，丁裴將經過說了一遍，林霜聽聞不禁想起李柔的話，呆著不動，丁裴再問，霜曰：“我從山裏來先見了李柔，李哥哥說若如此哥哥早晚必死，子荷因此哭泣。”眾人又問李柔，林霜說了一遍，眾皆默然，仲孫教小童給二女收拾住處，日光飛逝，月餘一過楚劍雙睜眼醒了，四處觀察，見一女子在旁邊照顧，累的在床邊小憩，林霜見其醒來，先打招呼，然後招呼眾人，楚劍雙呆了兩三分，想起自出江湖以來哪有過這般柔弱？四肢癱軟、頭痛難忍，大白天裏躺於軟床之上，與婦孺兒童何異？

想著想著就要起身，眾人進來看望，見楚劍雙已起，霜曰：“哥哥身體無安，暫且休養為上。”楚劍雙瞧著四周曰：“祥雲劍在何處？”霜曰：“自是有哥哥的哥哥保管，就在山上，未被賊人擄了去。”楚劍雙大喝曰：“取來。”林霜不與，楚劍雙睜圓雙眼，兩孔放光，拾起林霜手中的湯藥一口氣喝了，再曰：“取劍來。”林霜氣的緊，也無退的意思，曰：“哥哥怎能這樣，以往那般絕世英雄，遇事不亂，尚能鎮定自若，如今隻是偶有小挫，怎能憑借血氣之勇獨斃其身？小關姐姐見了怎能不心中悲痛？渴望哥哥能想著小關姐姐，暫息仇恨，調養身心。”眾人都勸，楚劍雙不聽，裴曰：“小關隻是不見了蹤跡，雖有信在此卻不見屍身，未必就此別過，劍雙好心調養，若小關果然在世，劍雙卻已不在，豈不悲愴？”楚劍雙聽畢嚎啕大哭，仲孫曰：“劍雙將惜身體為重。”楚劍雙從之，就在蒙山休養，這個安心休養說得好，但見：

早間四五更起，夜晚子時無眠，睡著便是噩夢纏身，不時醒來左右拍打，醒了也是隻喝一碗稀飯，一口氣咽。時常取劍練武，號聲不斷。心中有苦訴不出，每日把小關來喚，這安心休養的形消體瘦，調養身心的麵目枯黃，胸口萬悲傷。

楚劍雙無事自給，每日端坐於庭院外，見初春時一對兒眉鳥棲息於枝頭，親親我我好不自在，不時鳥即飛去，雙宿雙飛，叫聲悅耳，楚劍雙一看唉然默歎，不禁有懷而發，便是英雄也有無地自容處，又見身邊的祥雲劍仄仄發光，通體不變，想起慕容非的書信，囑托親子的事情也無消息，想起那天殺的李焉來不禁滿心惱火，緊攢的拳頭要打人，當時打定主意不辭而別。話分多頭，卻說白祿從北國返回，仁曰：“常聞遺虎不殆，③⑧雖有損自身而必為之，丁裴之保障斷不可聽，仁料楚劍雙必至，盟主萬不可鬆懈。”白祿從之，遂教各州小股兵馬回城，然後自領大軍返回，前麵一切損害之物再教工匠造起，三月基本完工，當時兵馬都在靈山，每日宴飲耗糧數萬，白祿支持不住，又不見楚劍雙來，因此煩惱的緊，尋思著先教兵馬下山又怕楚劍雙來，每日輾轉不能舒服睡眠，見了崔園與嬰兒方才舒心，崔園在山上隱蔽處照顧不在話下。

‖③⑧遺虎不殆-注：典出《畏子》莊雲篇，原文：‘原虎咄咄而勝人之，州府緝出，而成遺虎傷股焉，不殆而正視也。’意思就是說在永集（今盤舟）、東肅這個地方，當時猛虎成群經常下山騷擾農民，掠奪牲畜牛羊，致使百姓損失很大，當時的州府組織射殺，終於有一次獲得了巨大的成就，射死猛虎十幾隻，還有幾隻也受到重傷逃走了，因為要承擔防衛、出錢的巨大代價，官府認為這群猛虎已經不足以構成隱患，所以誇大這次勝利，並且不再過多的投入防護，以至於後來猛虎成群性的報複，老百姓的損失更加慘重。後來畏莊聽到了這件事就對弟子們說：“即便是有再小的威脅存在也不能懈怠啊。”遺虎不殆比喻一些潛在的危險不能視而不見，隻要能影響到我，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除掉它。畏莊，字歆然，一名莊雲，號宗白，共父的直係弟子，和盤島本土派的代表人物，光沫、朝德（今沫化、觀嵐）人，第一次十八王初期的大學問家、大思想家、哲學家、文學家，他直接影響了後來類似於百家爭鳴中的百家學問，後世所有的學派幾乎都能從畏莊的思想中尋求聯係，畏莊的弟子非常多，整理出書籍《畏子》，共分十六篇，其中以《莊南》《莊雲》《莊非》等流傳最廣。‖

楚劍雙連日趕往靈山，從五通山往南，先至靖西臨江，順白河而下，轉道奇山，當時天黑不見五指，楚劍雙見排屋舍，月夜中無甚燈光，旁邊也沒軍人守把，因此不曾想到這裏有人，正要走時忽聽屋內有嬰兒哭叫之聲，楚劍雙不知怎的，那腿貌似不聽使喚往屋子外走，壓門進屋見一婦人，不由得走近去看，心中想的什麼說不出來，那婦人也不是別人，正是崔園，當時在屋裏喂嬰兒吃食，楚劍雙腳步輕，崔園不曾聽到，回頭一看楚劍雙已在身後，不禁吃了一驚，曰：“是什麼人，敢私闖這裏？”楚劍雙不與她說，一手將她推到一邊，奪了嬰兒在手，這便是親生父親來了嬰兒見之不哭，笑聲不斷，楚劍雙一聽嘴角翹起，旁的事都忘記了，在殘燈下照顧，崔園見其來者不善，當時出門，行不遠路教人召喚白祿，崔夫人隻在門外等，左右踱步。傳信至盟主府，當時白祿正與神州諸路將校宴飲，忽聞崔夫人使人來尋，與門使同出曰：“有什麼緊急的事？”門使曰：“夫人教請盟主，有緊急的事商量。”白祿急往尋之。

未及進門，但見崔夫人孤身在外，曰：“出了什麼事？”園曰：“不知從哪兒來了個漢子，在屋裏把嬰兒奪了去，你去看看，那是個瘋癲的人，你把他趕出去。”白祿從旁邊一看嚇的栽倒個跟頭，七魄飛天隻剩三魂，心中全無主意，想了半響曰：“這個是楚劍雙。”崔園向裏麵瞧，看他似有幾分英雄氣，曰：“這個便是你打不過的那個人？”祿曰：“好在諸路人馬都在，教他跑不了了。”園曰：“你去殺他無事，隻是不能傷了孩子，這個事情也不許走漏風聲。”白祿也想到這點，為了嬰兒壯了膽子，將大門一推，見了楚劍雙大喝一聲，楚劍雙沒準備，聽了這聲躲避的慢被傷了一劍，這一疼尋思過來，一眼看去正是仇人，不禁勃然大怒，取祥雲劍來打，從斜裏劈下，白祿有準備，翻身一跳越過十幾步遠，跳出門口，邊奔邊喊曰：“莫教走了慕容非。”

楚劍雙聽聞亂了心思，顧不得嬰兒先放了下來，追出門去，這時崔園把嬰兒抱走了，楚劍雙追趕，白祿跑的快，白祿嗓子高，在山中跑喊不止，眾弟子都聽到，聲音傳到宴會這邊，九路軍都有準備，棄了宴席組織人馬來對抗，楚劍雙追白祿，白祿心慌，一不小心絆倒在地，楚劍雙瞅準機會，一劍下去正要傷了這條人命，好在是命不該絕，旁邊閃出一劍，看去正是辛仁，因為率先聽到消息，所以比別人來的快，看看跟前白祿命快休了，遂把劍向前一挑，正被楚劍雙打斷，白祿逃了性命，辛仁劍斷，楚劍雙一拳將他打到十尺外去了，山中各處呼喊聲起，九路軍早到，見了楚劍雙誰肯第一個向前？呆著不動，楚劍雙懶得與他們說，步步向前，九路軍後退，但見火光之中有風吹起，箭矢錯亂，殺態凝重，楚劍雙大喝一聲奔跑向前，一劍橫過前麵一排死了，白祿奔跑在後被雷昆救了去，辛義聽聞哥哥被打第一個衝上，見了楚劍雙跳喊曰：“你這廝下手忒重，與我打便輕些。”言畢去敵，早被楚劍雙一腳踹飛了，白祿醒了醒曰：“我還活否？”雷昆曰：“盟主無事，九路軍都在，可與楚劍雙決一死戰。”白祿起身招呼，大喝曰：“誅楚劍雙者賞千金封二十城城主。”這一喊九路軍齊出，但見：

劍影過處兵器橫飛，呼喊廝殺之聲震耳欲聾。鮮紅血染片片迸飛。火勢繚繞猶如大海奔騰。馬蹄鳴嘶無間隔之斷。侍臣奔走小人逃命，一人獨劍相拚數千軍馬自古未有。但見劍過之處皆成齏粉，不管他什麼城主重臣，隻要是沾了邊的都死於九泉之下。

白祿呆了半時不敢向前，昆曰：“盟主不出軍心搖動。”白祿傷重不能動，心神不定不敢向前，又被廝殺中時飛出一劍打到門柱之上，當時吃了一驚，曰：”不如先退去崤川。”這句話被有心無意的人，有心有意的人都聽見，各個傳說，但見：

潰敗之局已定，逃遁之聲同舉，神州十路官軍各護一方長官，四散逃生。

楚劍雙追殺數十裏，過了義虎亭，旦日不覺腿腳疲勞，從旁取來駿馬，跑的慢的都在後邊死了，沿途呼聲不斷，所經城池百姓聞言逃命，路過東萊州，城主田率人迎接，未及敘話，後麵報曰：“雷昆率領弓弩手沿途阻擋，射傷了楚劍雙右臂，楚劍雙一驚逃了。”白祿聽聞大喜，組織人馬返回。且說楚劍雙在後麵追，雷昆安排弓弩手阻擋，楚劍雙所騎之馬眼生，見有箭來長鳴一聲將楚劍雙掀翻在地，那馬中箭死了，楚劍雙起身尚未動手，那箭來的疾沒躲過去，右臂中了一箭，血流不止，雷昆一看楚劍雙中箭遂率人來殺，楚劍雙忍著疼與雷昆廝殺，雷昆敵不過被傷了一劍，又被一腳踢出去好遠，所餘軍人各自逃命，楚劍雙向前追不得就要回靈山看孩子。

當時崔園領著孩子四處躲避，因見了楚劍雙下山才來大府，歇不過兩日聽聞奔走人說楚劍雙又殺回來了，慌忙躲避，尋著地方過了一劫，楚劍雙傷的重，右手力氣全沒了，遂不敢造次，又尋不得親子，沿白河而返，故不得休息，走了七八日到一方大湖旁，且說楚劍雙到的這個地方名喚東佳湖，傳說共父與人民遊覽到此，那共父是個不分東南西北中的人，先前便把神州西邊一州取名東川，東邊一州起名西川，今日遊覽至此，但見美麗風光，旁邊有山林險道，順道直上有懸崖峭壁，波濤洶湧之聲很響，便說句話曰：此為東邊最佳之湖也。因此命名東佳湖，楚劍雙至此順山道而上，聽聞風吹水起，自己身處險境，右臂無力殺不得賊，遂呀啊的喊，提不起力氣，使左手來舞劍，這楚劍雙好歹不是左撇子，使了幾招心中不順，右臂疼痛難忍，左手一鬆便將祥雲劍甩出去好遠，落於東佳湖中，楚劍雙呆了半響，遙望萬裏山河，不覺怒氣上湧，直衝腦門，霎時吐血數口，隨後而倒，可憐這個英雄死於此地，後有詩曰：

山南曾有幻化雨，敗屋席上嬰兒啼。二十餘歲傳盡名，雖在深林萬人尋。

一怒衝天破百軍，東佳湖畔窮末路。老樹依旁獨見到，小雀嘰喳送離別。

白祿領人返回，細作曰：“彼已回靈山去了。”白祿吃了一驚，以為楚劍雙要奪其子，遂倍行趕路，到靈山上先教安定，白祿有心尋找崔園，打探方知無事，又有細作報曰：‘楚劍雙沿白河而上。’白祿率人沿白河方向追殺，也至東佳湖畔，細作曰：“山上發現楚劍雙屍首。”白祿不信，使人三番打聽，果然不見動靜，白祿督促向前，見到楚劍雙屍身，問左右怎麼死的，左右都說不知，仔細查看隻是不見了祥雲劍蹤影，李昭旭曰：“此乃五通山東佳湖。”這個白祿祖籍周安，知曉此地已屬北國境內，東佳湖又距安丘不遠，遂不敢過多停留，呆了半響，隻是想不出楚劍雙手中的祥雲劍去了哪裏，尋思曰：“莫不是扔下湖去了？”先教人馬在湖邊打撈，王顏臣曰：“軍馬勞頓，此地不可久留，韋通窺視神州猶如渴虎望食，神州人民都望盟主早歸，大赦天下。”祿曰：“楚劍雙總是一時豪傑，不能棄於此地不管，傳令下去打造棺木，與我同往山林雲海，在巨城大赦天下。”王顏臣知曉這是個收心的計，遂傳命去了。

蒙山俠二林等人在蒙山，因不見了楚劍雙遂四麵尋找，幾日沒找著，尋思著定是南下找白祿報仇去了，眾人不敢怠慢，下神州打聽前往中城，幾日沒有消息，又西行至靈山附近打探，到達東川才知楚劍雙與白祿大戰，眾人一路追隨足跡也至東佳湖，聽聞楚劍雙已死，眾人不信，又打聽其在山林雲海安葬，幾人連忙趕路，繞著戰爭跑了一圈，在巨城打聽，楚劍雙墓在山林雲海腳下，白祿已昭告天下，神州安定人民放心，幾人前往查看，果見有劍雙墓，旁邊李柔站立，林霜上去相見。又說林雪見此當時暈了，被眾人攙扶著，仲孫多有不信，今見果然如此，就在墓前祭奠，亓官、樂正都要報仇，仲孫攔住，霜曰：“早間向研哥哥來尋，便說若不聽你的話早晚會有這麼一天，如今果然是了，你卻說我是怎樣的心情？”柔曰：“這個英雄雖歿卻能青史留名。”霜曰：“小關姐姐尚未發現，哥哥又歿了。”柔曰：“向研有意子荷，還不知子荷有何打算。”林霜知道李柔的心意就與李柔在一處，林雪在旁邊暈了幾人救去。

五俠祭奠完就在巨城安歇，期間聽聞韋通率人南下要與南軍打仗，這個眾人不想聽，因此也是後話，待了幾日要去安逸堂看，未及入林卻見山中大片樹木無緣無故自倒，這個便是英雄豪氣所染，枯物死種都有情了，裴曰：“以劍雙之英雄，天下之聞名，欲起山東兄弟同舉義事，假祥雲劍天名懲治四方，白祿斷不可敵，時仇可報恨可消，今憑一人之力逞己之能，致使英雄早逝，天下更無一人敢為此任。”霜曰：“正如向研所說，哥哥雖歿卻能青史留名，敢問先生有何打算？”裴曰：“我欲辭去歸老了也。”言畢走了，仲孫曰：“白祿以豪禮安葬劍雙是慰神州不服人心耳。”霜曰：“小關姐姐尚未尋著哥哥卻先歿了，至死也不曉得姐姐究竟是怎樣，死也不瞑目，我與妹妹當為哥哥了了這樁心願。”仲孫曰：“盍山分離，白祿組織千百人將山林雲海翻了個遍也未見蹤跡，隻怕是凶多吉少。”霜曰：“死也要見屍。”仲孫攔不住先辭去了。

柔曰：“子柔驚嚇的緊，我來照顧，你去哪裏尋先師？”霜曰：“子柔倒不是嚇的，如今我與你做一處，好歹是有了去處，子柔心中戀著哥哥，哥哥歿了她便想不開，我實在擔心。”柔曰：“你隻管去尋，我自照顧的好，你放心。”林霜點頭稱是，當夜林雪醒來，柔曰：“你姐姐去尋慕容先師了，你要不要也去？”雪曰：“請姐夫去喊我姐姐來，我與她有話說。”柔曰：“你以為我不曉得你，指使我出去你便跑到先師那裏。”林雪掀了被子猛往外跑，李柔追上去攔住，林雪沒辦法，搶劍在手曰：“不準我去就死在這裏，也如了你的意。”柔曰：“容你姐姐回來我們同去。”言畢正逢林霜趕來，李柔把事說了，林霜從之，前往劍雙墓，林雪在旁邊注視凝望，看了七八個時辰，天色太晚，林霜勸不住，當時正是初春，天氣不冷不熱，在外麵歇息也是好去處，林霜李柔熬不得夜，背靠著背說話欲小睡半響，旦日林霜早醒，啊了一聲驚動李柔，二人在旁邊看，見林雪就在楚劍雙墓前自戕而死，旁邊有題詞一首曰：

流水願與隨逐去，不見頭時亦不回。天不憐逢化為雨，又與流水隔太虛。

柔曰：“子柔是個好女子，這個地方便是他心中所願的。”霜曰：“我與妹妹當年在家無依無靠，是哥哥將我二人救了，妹妹是個靦腆的人，他見了哥哥心中喜歡，隻是哥哥與小關姐天地不能使其分離，妹妹心中的苦沒人說，隻有我曉得，她能見著哥哥便是平生之願足夠，今番沒了哥哥便是如那魚兒沒了水、鳥沒了膀，自從見了哥哥葬在這個地方我便尋思著妹妹，如今果然是應了，你說的好，這個地方便是妹妹向往的，就將她與哥哥葬在一個地方。”李柔從之，就將林雪也葬在旁邊，後有詩曰：

一日清淡一日笑，相逢相見心上人。不祈同生結連理，隻把依戀上心頭。

本意平生願足矣，何必百年天地久。可憐此願幻化滅，猶魚離水脫身求。

二人忙活了幾日，自此遠走高飛，閑時回家團聚，快樂一生不在話下。這個英雄已死，萬物更新，看客且見：崔園如何假孕生子，白祿如何兵戰北軍，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