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當我在胡鬧,不過還是向我保證:「我答應你,明天我一定會回來。」
【你覺得他明天會回來嗎?】係統好奇地詢問。
我看著地上被解開的鎖鏈,平靜地笑了笑。
「如果我相信他,就不會和主係統對賭了。」
我的係統幫我牽線,讓我和主係統進行了一場對賭。
離五年之期隻剩兩天。
任務失敗,沒有時間再開啟五天驗證期了。
而我和主係統的約定,主係統將我與母親身體狀況互換,重啟五天驗證期。
等這兩天結束,我代替母親死亡,母親暫時平安。
在我死後的三天內,如果譚季舟能通過驗證期,母親就能平安活下去。
這樣任務也能夠成功。
這是我的係統好不容易給我求來的機會。
這一次,我不會把主動權交給譚季舟了。
我的臉色有些蒼白,應該是我和母親的身體情況互換的緣故。
怕母親擔心看出什麼,我特地化妝掩蓋了一下。
站在病房門口還沒進去就聽見令人厭惡的聲音。
「阿姨,你怎麼氣色還這麼不好。」
「你可要養好身體,不要因為離婚就難受得死掉了。」
「這樣顯得好像是我們的錯一樣。」
江琪雪,又是她。
我打開門將她拽出來,她喊著疼甩開我的手。
「姐姐,你拽疼我了。」
她揉著都沒泛紅的手腕,聲音尖細。
「我隻是來照顧阿姨的,姐姐你把我拽出來幹什麼。」
我冷笑一聲。
「你別是來咒我母親的就好。」
「江溪,你幹什麼!」江裕提著打好的飯菜過來,一把護住江琪雪。
「你一來就耀武揚威的。」
「怎麼?譚季舟一離開你沒法勾搭了,閑得沒事過來欺負她?」
胸口像是被大力擠壓,疼痛感差點晃花了我的眼睛。
我硬生生壓下疼痛,和他爭論∶「她在裏麵故意氣母親。」
江裕臉色一下冷了,眼神中帶著失望。
「江溪,又是這樣,同樣的理由你就不能換一換。」
「她隻是好心來幫我照顧母親的,你對她敵意怎麼這麼大,果然心是臟的看什麼都是臟的。」
又是這樣,又是不相信我。
永遠對我惡言相向,每次都像是我辜負他一樣。
明明我和他才是血液相融的親人。
他卻每一次都毫不猶豫不分青紅皂白地站在其他人那一邊。
「帶著她滾出去。」我壓著怒火。
「江裕我不管你跟江琪雪關係有多好,你別忘了,她是誰的女兒。」
「誰都可以來看望母親,唯獨她不行。」
江裕怒極反笑,狠狠地踹了下牆角。
「草。」
「江裕,就算是我汙蔑了她,你覺得媽看到她會想起誰?」
江裕呼出一口氣。
看到江琪雪當然會想起他父親的第三者。
然後轉而想起他那個搞婚外情的父親。
他將飯遞給我,叫住江琪雪。
「跟我走。」
「可是我還想照顧阿姨。」江琪雪拽住江裕的手,可憐巴巴地請求。
「讓你跟我走你是聽不懂嗎?」江裕厭煩地皺眉。
江琪雪好像被嚇到了,總算不吭聲了。
老老實實跟在江裕身後。
他們走後,我刻意壓抑住的咳嗽再也撐不住。
我彎下腰用力咳了起來。
手心裏綻放出血色的花。
我收攏手心默默歎了口氣,找了洗手間將血跡清洗掉。
原來母親生病時這樣難受。
鏡中的我轉而又笑。
真好,我難受一分,母親就能輕鬆一分。
不虧。
能分擔到母親的痛苦,真是件特別特別幸運的事情。
醫院的隔音很好,外麵的爭執母親沒能聽見。
係統將她的壽命向後延續了五年,現在雖然還需要服用藥物,但也比以往要好上許多。
隻是麵色憔悴,還有些蒼白。
我伸手握住她:「媽,你要好好的,一切有我。」
她輕輕笑了。
無論其他人怎麼不理解我對譚季舟的感情,怎麼會突然喜歡他。
她都義無反顧的站在我這一邊。
她說∶「小溪有權力在任何時間上喜歡任何人,不要被我束縛住,小溪。」
母親總會毫不猶疑地相信女兒。
江琪雪的到來並沒有敗壞她的好心情。
「我打算和你父親離婚。」
母親說她會離婚,但不會稱了父親的意。
她說她讓江裕私下裏找了律師,也派人去搜集父親轉移共同財產、婚外情的證據。
既然要斷,她就要斷個幹淨。
不過,這些都需要時間。
她在訴說著之後的打算,我難以抑製地感到傷心。
她在憧憬著未來。
母親以前從不敢期盼未來,她總怕她想的未來太過美好,到時候離去就會懷揣著太多遺憾。
明明就差兩天,要是沒有在外麵遇見譚季舟。
要是他沒說那些話該多好。
「對了,你可要當我的參謀,江裕這孩子毛毛躁躁的,我不敢讓他全權負責。」
我笑著回應,掩飾住哽咽的嗓音。
我幫你離婚,媽媽。
我幫你擺脫苦難,走向幸福。
媽媽,我用我的性命,幫你敲開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