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麻子媳婦原本就吃了好大的醋。
現在又替自己的男人吃了排頭,心裏自然氣悶得很。
於是,她們就把火氣撒在了我身上。
「你看她那副樣子,裝得楚楚可憐的。
一個海裏的畜生,還一副狐媚樣子,跟咱們村裏那些愛纏著男人的小見人有啥分別!」
「就是,看見她就來氣!」
說著,她們用長長的魚叉狠狠刺在我身上。
幾股鮮血噴湧而出,將魚缸染得更加鮮紅。
我原是想把她們兩個卷進魚缸吃掉。
但現在肚子實在飽漲,便一個甩尾將叉子掄走,懶得跟她們計較了。
這兩個女人氣呼呼地坐在門口。
一副猶不解恨的樣子。
「村長還說每天給她換水、刷魚缸。
我呸,就讓她在臟水裏給我待著吧!」
「我看行,那麼大的魚缸,換一次水累的要死。
不管她!看她臭烘烘的還咋勾搭男人!」
我嗤笑一聲,翻個身睡下。
但凡這倆女人願意清理魚缸,就會發現她們老公的頭顱和白骨就在汙水裏泡著。
隻可惜,她們不肯。
這也就算了。
她們每天還不給我喂新鮮食物。
隻給我倒一些臭魚爛蝦。
怕我死了,就往汙水裏倒大量過期的獸用消炎藥。
然後兩人坐在門口躲懶。
嗑瓜子、烤魚、納鞋底、講究村裏人家長裏短、再者就是罵我狐狸精。
總之,村長交代的事一件都沒照辦。
幾天下來,魚缸裏已經臭氣熏天。
血水、屍水、垃圾、漚成了一灘臭水。
我餓得厲害。
不得已把胖子麻子的頭顱和骨頭也吃了下去。
因此,每當夜半,倉庫裏就會出現“哢嚓哢嚓”的咀嚼聲。
胖子麻子媳婦迷迷糊糊地在外頭嘀咕:
「她嬸子,你有沒有聽見啥聲音啊?
我聽著怪瘮人的,就像是誰在啃骨頭。」
「可能是耗子吧......別管了,趕緊睡吧。」
「是嗎,可能是我聽錯了吧。」
......
一連五天下來。
我瘦了許多。
魚尾上被戳爛的傷口遭汙水侵染,已經化膿流綠水。
麻子胖子媳婦循例來給我喂食時,嚇了一大跳。
因為,我被臟水汙染已經變異。
又生出了一條魚尾。
原本澄澈的眼睛也變成了灰綠色,臉也瘦得兩頰微微嘬腮。
渾然不複之前的美貌。
反倒像一隻駭人的水鬼。
她們慌了,開始互相埋怨。
「完了完了!這下可咋跟村長交代!」
「我看呐都怪你!一天天就知道拉著我吃吃喝喝嚼老婆舌。
連個魚缸都懶得收拾,懶得要死!」
「好啊,你還賴上我了?」
「得,別磨嘰了,趕緊換水刷魚缸吧!
不然村長看見了非得打死咱倆不可!」
說著,她們倆急吼吼地給我換了水,還刷了魚缸。
「可是,這多出來的尾巴咋整呢?「」
胖子媳婦愁得快哭出來。
麻子媳婦眼睛一轉,眼裏冒出凶光。
「實在不行,咱們就給它剁掉!」
胖子媳婦有些猶豫,「這能行嗎?」
麻子媳婦瞪了她一眼。
「不然呢,你能想到更好的辦法?
沒事的,畜生都是見皮子見肉,傷口幾天就長好了!」
話音一落,她起身拎了把刀進來。
又跟胖子媳婦一同把我搬到地上。
兩人手起刀落朝我劈砍來。
表情猶如惡鬼一樣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