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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嬤嬤不知我心事，嘴上還念叨著：“回來就好，這下府裏三喜臨門，小姐回府，大少爺高中，賜婚嘉榮公主。”

嘉榮公主？當初就是她叫人在京裏散播我的那些詩的，原來她早就喜歡上蕭雲瀾了。

蕭雲瀾這個時候叫我回來，應該也是為了哄心上人嘉榮公主開心吧。

孫嬤嬤說明日就是蕭雲瀾的登科宴，到時候公主會親臨，還有許多未許婚的新進士，讓我也好好裝扮一下。

我隻能苦笑一下，如今我這樣的名聲和這副殘破的身子，哪裏還配得上別人呢。

屏退了孫嬤嬤和其他下人，我獨自在浴桶裏清洗身子。

不管洗多少次，我都覺得洗不幹淨。

這三年來，我原本瑩白如玉的身體上遍布了深深淺淺的咬痕、鞭痕，農漢手勁重，我身上還有幾處新的擦傷還沒有愈合，被熱水一泡感覺火辣辣地疼痛。

突然有人敲了敲門，我嚇得躥出來，轉身碰倒了浴桶。

來人聽到動靜立刻踹開了房門

我扯過浴巾包住身體，藏在屏風後麵，哭求著讓他別過來。

來人是蕭雲瀾，他被浴桶倒地的聲音嚇到，以為是裏麵有什麼事。

“對，對不起，雲煙，我是來給你送衣服的，你從前最愛穿的大紅色，明日登科宴上穿吧。”

我叫他出去，我害怕被人發現自己身體上的秘密。

蕭雲瀾還算君子，他關上房門，退到了院外，等我收拾妥當後，發現他還等在外麵。

我恭敬地問他還有什麼事嗎？

在他伸手想觸碰我的頭的時候，我一個激靈，躲開了。

蕭雲瀾的眼睛裏是我看不懂的情愫：“雲煙，你變了許多。在我麵前，你不用如此拘謹。”

我聽不出他是何意，隻能乖乖點頭稱是。

蕭雲瀾不知為何卻蹙起了眉頭。

他留下一句：“雲煙，看來你還在使小性子。”就走了。

他以為我是在使小性子？不，隻有被偏愛的人才敢使小性子，我這樣的人不配。

登科宴上，爹爹和繼母陪著嘉榮公主坐主位。

我默默坐在角落吃東西，突然庶姐蕭雲禾朝我走了過來。

“雲煙妹妹從鄉下回來了，你可都改好了吧。”

她的聲音很大，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朝我看過來。

我聽見許多人在議論。

“這位就是國公府原配夫人留下的嫡小姐？當年她給她繼兄做的詩我還拜讀過呢，真是個不知廉恥的下賤坯子。”

“怪不得，你看她那副樣子，水蛇腰櫻桃嘴，這種麵貌天生就是狐媚的。”

“不過看她好像清瘦得很啊，難道是在鄉下缺少男人滋潤？”

這些話讓我臉頰發燙，想起了三年前我在學堂上被人拆穿的窘迫。

“夫子，這蕭雲煙是個女子，她根本不是來求學的，就是為了來糾纏她的繼兄！”

“什麼既見君子，雲胡不喜，竟然會喜歡上自己的繼兄，真是惡心至極，雲瀾兄，你說是不是啊？”

當時蕭雲瀾是怎麼回應的來著？

“我自然覺得惡心至極，若是早知曉她竟有這般心思，定然不會同她再說一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