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十八歲時他給了我十個麵包,二十歲的我找到他報恩十年。
起初是跟班,後來是助理,再後來是他的擋箭牌妻子。
我拿著癌症通知單,看著一邊和別的女人滾床單一邊讓我接著打理公司業務的“丈夫”。
又想到他即將訂婚的白月光。
我想,我終於可以解脫了。
1
春節將近,夜裏的風吹得人渾身發冷。
「葉助理,你年貨都買了些什麼破爛,你讓我們封家過年怎麼招待蘇小姐!」
「那可是名門蘇氏的大小姐,不像某些破落戶什麼都能打發!」
「你是不是誠心想讓我們封家丟臉!」
打來電話的人是封冽的媽媽。
這麼多年她還是不願意承認我是封冽的妻子。
不僅對我的稱呼是葉助理,甚至也不願意讓我稱呼她為母親。
在她心裏,也許我從一開始就是那個算計了他兒子企圖上位的拜金的女人。
所以不管我做任何事情在她心裏都是別有目的。
都會被挖出來反複審視一遍又一遍地挑剔。
我安靜地聽著電話裏的謾罵沒有反駁。
哪怕今年過年的年貨采購單是她親手寫出交給了我。
哪怕我沒有一絲逾越。
在封冽母親心裏也是應該被罵的。
階層就是原罪。
不過沒關係。
當初的我不在乎,現在的我更不在乎了。
我像往常一樣按封冽母親的要求重新安排完采購後回到封冽家。
不出意外打開大門又是一陣聲音。
地板上、沙發上,女人的內衣褲和男人的領帶襯衣散落一地。
門口還有一雙格外精致的高跟鞋被踢倒在一邊。
旁邊我親手給封冽挑的皮鞋也極其紮眼。
盡管聲音傳來的方向也是我的臥室,我也沒有打擾他們。
終於,聲音停息。
封冽走了出來。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
「呀,她是誰?」
那個女人看著我有些驚慌。
「封總的助理」
「我的助理」
我和封冽的聲音同時響起。
那個女人明顯鬆了一口氣,攀上封冽肩膀的手柔若無骨。
「我還以為是你傳說中的那位未婚妻,蘇大小姐呢。」
「當然不是,我這種隨時可替代的女人怎麼能和蘇氏的大小姐比?」
我笑得依舊完美,像一個最忠實的仆人那樣為他們兩人各自倒了一杯蜂蜜水。
「我和封總說話你插什麼嘴?」
女人聽見我的話卻像被踩了痛腳,臉色一變。
將我親手倒蜂蜜水潑在了我的臉上。
我看向封冽和他緊緊攬住女人肩膀將女人皮肉壓得發白的手。
重新揚起微笑,抹去臉上黏膩的水漬。
「抱歉,我不小心將蜂蜜水打翻了」
封冽冷冷看我半晌,摟著那個女人坐到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