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也不會有意外,
這麼多年我見過他不下三位數的女人,這一個的脾氣不是其中最差的。
永遠得體就是他選擇我做妻子的意義。
「你突然回來有什麼事?」
「您母親希望您在新年前最好回去一趟。」
「麻煩」
「滾!」
封冽嘟囔一聲,將那個女人一把推開。
女人不敢對突然暴怒的封冽發脾氣。
撿起自己的鞋子默默出了門。
我看著女人離開時走得風情萬種,我遠不能及。
封冽給我扔來一根毛巾。
「看什麼,還不快把自己收拾幹淨!」
封冽喝了一口蜂蜜水,見我還站在原地皺皺眉。
「你還有什麼事兒?」
我拿著文件袋手指放在醫院診療報告上猶豫了半晌,掏出了另一份文件擺在封冽身前。
「您的母親希望我們在過年之前辦完離婚手續。」
2
離婚手續辦得很快。
十年光陰紅肥綠瘦。
我看著這綠色的證書就仿佛看到了年幼時家裏牆角的海棠。
花朵凋零之後,那光禿禿的綠色,如美夢終散泯於眾人。
我自嘲地笑了笑,將離婚證收好,封冽看見我的笑容突然開口:
「葉眉,如果不是當年我救了你,你是不是壓根不會嫁給我?」
「什麼?」
我沒有聽懂封冽的意思,有些疑惑。
封冽卻不再多言將車鑰匙扔給我。
「去開車,別忘了哪怕離婚,你也是我的助理。」
「是,封總。」
我收拾好情緒,為他打開車門。
封家的別墅金碧輝煌,富貴無極。
即便是一場再普通不過的家宴,廚師備下的飲食也是五星級酒店的頂尖標準。
封冽的母親總說什麼階層就應該過什麼樣的日子。
生活,本來就是一種奢侈品。
更何況今天的宴席還會來一位重要的客人。
封冽進門習慣性地張開雙手。
我給他褪去外套,又幫他換下鞋子。
站起身後,我看見封冽母親鄙夷的眼神。
這些年我對封冽微不至的照顧,也許在她眼中本身就是一種攀附。
不過幸好,我這個眼中釘在今天就會被拔掉。
「葉眉!既然已經離婚就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不要再勾引我的兒子。」
「他不是你這種人能肖想的,從前是,以後是,你們不會有半分關係。」
封冽的母親,急眉厲色。
她對我的態度不是對他兒子的前妻,甚至不是他兒子的助理,而是一坨終於可以扔掉的垃圾。
「是,夫人。」
我低眉順目,像過去那幾年一樣。
不做任何反駁,隻接受。
「好了媽,你知道她用我用慣了。」
可能是我們的說話聲吵到了他。
封冽有些不耐煩,打斷了他媽接下來要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