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個月,我日日都在院子裏。
母親專門花錢請了宮裏的一個老嬤嬤,監督我學習禮儀。
老嬤嬤嚴格,我往往一整天從早練習到晚,才能勉強達到她的要求。
期間陸今安來過兩次信,一次是因為陸伯母沒能商定好我們的婚期同我表示歉意,另一次是約我出去參加曲水流觴宴。
但母親因為正因為老嬤嬤的反饋,氣我爛泥扶不上牆,便不讓我出門,隻好歉意地同陸今安拒了。
我這時還不知道,陸今安送來的邀請帖子並不止這些。
而那些大大小小的宴會,母親都讓趙謹柔帶著我的帖子去了。
直到老嬤嬤要求我頂著茶碗在雨中行走。
老嬤嬤說,壓襟不動,茶水不灑,如此三個來回,才算合格。
我覺得沒有必要,可母親卻大力讚揚嬤嬤的所為所為,認為這樣我才能學得好。
我被逼著在雨中練了整整一天,當晚發起了熱,終於可以停歇幾天。
睡得昏昏沉沉的時候,喉嚨又幹又癢,卻不見丫鬟的身影,桌上的茶盞也是空的。
我隻好起身走向屋外,卻聽到院子裏兩個丫鬟的絮語:
“大小姐真可憐,夫人故意拘著她讓小小姐去接觸今安公子,被折騰病了也沒個人來看她。”
“誰能想到今安公子會突然變得這麼厲害了呢?夫人素來寵愛小小姐,肯定會幫小小姐爭取到這門婚事。大小姐性子也是軟,由著夫人和那不知道哪找來的老婆子隨意折騰。”
......
心口一陣苦澀,我默默退回房裏。
傍晚的時候,我將被子聳起來,營造我還在熟睡的假象,而後悄悄從角門繞了出去,等在對門的圍牆處。
不過片刻,就看到了相偕回來的陸今安和趙謹柔。
果然如此。
我走上前去,嘰嘰喳喳的趙謹柔猛地一頓,而後自然地關心道:“姐姐怎麼出來了?小心吹了風風寒更嚴重。”
“今安哥哥,你早點回府,我先陪姐姐回去休息了。”
她自然地挽上我的胳膊,帶著我往府裏走。
顯然,她並不希望我和陸今安接觸。
我沒有動,而是掙脫她的胳膊,靜靜地看向陸今安:“說起來,你和謹柔還挺般配的。”
陸今安神色一慌,連忙解釋,“晴川你別多想,我這是愛屋及烏。謹柔是你的妹妹,我才多照顧了幾分。”
“既然你不喜歡,那我以後肯定多注意,和其他女孩子都保持距離。”
我這才露出笑臉:“你這樣想就好。”
他又接著伏低做小哄了我好幾句,關心了我的身體,才轉身離開。
全程,沒有再看趙謹柔一眼。
趙謹柔氣紅了眼,在陸今安走後惡狠狠地推了我一把:“趙晴川,你太過分了。”
她跑去了母親的院子告狀。
我不慌不忙地綴在後麵。
母親狠狠斥罵了我一番,說我罔顧姐妹之情。
待她罵完,我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她:“母親,我真的是您的女兒嗎?”
“你什麼意思?”她將茶盞狠狠摔在我腳邊,“趙晴川,這就是你跟母親說話的態度嗎?”
“你少動不動就用這個來刺我!那樁婚事,本就是我為陳家女兒求來的,我想給哪個女兒就給哪個。你這麼普通,陸家本來就看不上你,我換你妹妹來怎麼了?”
“謹柔純善,怕你傷心瞞著你。現在你知道了也好,自覺點讓著你妹妹。”
“現在,給我滾出去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