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意難平。
不歡而散之後,我還是決定徹底和賀景川把話說清楚。
但不知道為什麼,賀景川的電話總是打不通。
於是我帶著檢驗單,去了賀景川的公司找他。
奇怪的是,賀景川也不在公司。
原來人在極度苦澀的時候,是會忍不住笑的。
我想了想。
也對,賀景川現在應該是蜜月期,怎麼會有空接我的電話呢。
但他的秘書堅持讓我在辦公室裏等一會兒,說她會馬上聯係賀景川過來。
抱著最後的希望,我等。
可我沒等來賀景川,卻等來了他的媽媽。
賀景川的媽媽一直以來都不喜歡我,這次還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她甚至都不用正眼看我,鼻子裏哼了一聲,對我說了句:“比不上薇薇一半,還敢當小三。”
她來者不善,我也不想和她糾纏,拿著自己的東西就打算離開。
周圍有很多人看熱鬧。
像是故意為了刺激我。
賀景川媽媽像個潑婦一樣在後麵吼:“沒娘養的東西,說不定死的比你媽還早!離我兒子遠點,我心裏的媳婦隻有薇薇!”
沒想到在這一刻,賀景川卻回來了。
不僅有他,還有許曉薇。
他們手牽著手,光明正大。
隻有我,像陰溝裏見不得人的小醜。
賀景川下意識的想要鬆開手,可許曉薇卻沒有放開。
但他也隻掙紮了那麼一瞬,很快就放棄了。
許曉薇看著我,雙眼通紅。
她委屈的對我說:“夏敏恩我都把我的腎給你了,我就隻有和景川哥哥結婚這一個心願,你都不能滿足我嗎?”
我麵無表情的回應:“那行啊,我馬上約好我的主治醫生,明天就可以動手術。”
顯然沒有意識到我會這麼回答,許曉薇漂亮的臉上落下兩行眼淚,像受驚的兔子一樣鑽進了賀景川懷裏。
她都不用反駁我,有賀景川為她出氣。
聽見我的話,賀景川的臉色變得無比陰沉。
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他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問我:“夏敏恩,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了?薇薇本來就活不了多久,你現在竟然逼著她去死。”
許曉薇帶著哭腔說:“夏敏恩,我和景川隻有一個月,你和景川還有一輩子,你就不能讓讓我嗎?”
愛人,也是可以讓的東西嗎。
這是我第一次真正感覺到,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
從和我說分手的那刻,那個真心愛我的賀景川就已經被他自己親手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