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我這麼說,賀景川有點不高興。
他皺著眉說:“夏敏恩,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思。我已經和薇薇結婚了,你是逼我和她離婚嗎?”
我本來已經快要逼自己相信他的解釋了。
抑製住喉嚨裏的腥甜,我咬著舌尖保持著清醒,以避免自己不會因為情緒太激動暈倒過去。
眼淚不由分說的掉了下來,我問:“你不是說,一切都是假的嗎?”
怎麼現在又不舍得了。
賀景川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心疼的抱住我。
相反的是,他看上去很不耐煩。
賀景川不停的看著手機,像是在等著誰的消息。
他擰著眉頭對我說:“夏敏恩,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不懂事!薇薇都要死了,你就不能讓讓她嗎?”
他又補充說:“你就不能再等等嗎?薇薇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受不了一點刺激。”
可是,我恐怕等不到了。
醫生說,我的病情嚴重惡化。
我活不到二十五歲了。
我和賀景川是一見鐘情。
我的免疫病是家族遺傳病,媽媽在很早就去世了。
在我大學剛畢業的那年,爸爸的身體也突然垮了下去。
我和賀景川的相識就是因為爸爸突發腦中風,他帶著我和爸爸去了醫院。
但爸爸最後還是永遠離開了我。
我變成了徹底的孤家寡人。
賀景川陪著我度過了這段很艱難的時光。
他在很早之前就和我求過婚,但我沒答應。
我們家族的人都是短命鬼。
我對賀景川說,讓他等我。
等我到活到二十五歲,再開開心心的嫁給他。
才過去短短一周,怎麼就變了呢。
我不是沒有擔心過他會變心,但他每次都對我說:“傻瓜,要是我會喜歡許曉薇,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賀景川看上去很不喜歡許曉薇。
每次當我提起許曉薇的時候,他的情緒就變得很糟糕,滿臉都是不耐煩。
但其實,在我第一次和許曉薇見麵的時候,她對我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夏敏恩,有沒有人和你說過,我們長得很像?”
我隻是以為這是許曉薇挑釁的手段,畢竟當時賀景川表現出來的厭惡太明顯。
可現在,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他做的一切都打著為我好的名義,不允許我拒絕。
我卻發現,我們卻回不去從前了。
在我睡著的時候,賀景川回過一次家。
他吻了吻我的額頭,溫柔的對我說了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