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川要和我分手。
他說他的小青梅快死了,死後可以捐出自己的腎給急需要換腎的我。
唯一的條件是,和他結婚。
但直到我病入膏肓,都遲遲沒有等來小青梅承諾的腎。
我隻是問了賀景川一句。
他就黑著臉說我怎麼變得這麼惡毒,逼著他的小青梅去死。
可他的小青梅沒死,我卻死了。
在我死前,他溫柔善良的小青梅笑著對我說。
“難道你不知道嗎?景川為了和我結婚,替你拒絕掉了其他所有腎源。”
“雖然他不知道我的病是假的,可他舍不得我死,隻好讓你去死了,你不會介意吧?”
賀景川和許曉薇結婚那天,我是他們的伴娘。
一周前賀景川突然說要和我分手一段時間。
他要和他的小青梅許曉薇結婚。
許曉薇得了腦癌,活不過一個月了。
她喜歡了賀景川八年,臨死之前唯一的願望就是和賀景川結婚。
作為回報,在她生命結束後,她會把她的腎捐給我。
我有很嚴重的免疫病,如果沒有腎源,活不過二十五歲。
我一直知道許曉薇的存在。
在我和賀景川確認關係的那天,她酗酒過度進了醫院。
在我搬去和賀景川一起住的那天,她自殺未遂。
於是我對賀景川說:“再等等看呢,或許還有其他的腎源。”
賀景川輕輕把我摟緊懷裏,安慰我說:“我怎麼舍得讓你等呢,犧牲的事我來做就好。你知道我最愛你,一切都是假的。”
自此之後,賀景川搬了出去。
我們的聯係也越來越少。
或許是為了讓我放心,我成為了他們婚禮的伴娘。
賀景川還答應我,應付完客人之後他就馬上回家。
我們的家。
我一直等到淩晨三點,他還是沒有回來。
垃圾桶裏都是粘滿血的紙巾,我的鼻血怎麼也止不住。
我給賀景川打了個電話。
這段時間,我的身體好像越來越差了......
下意識的,我還是希望他可以在我的身邊。
可很久沒人接通。
不一會兒有人回撥,但聲音卻是許曉薇的。
心臟像是被攥成了一個皺巴巴的紙團,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身份來打這個電話。
我問:“景川呢?”
她莫名其妙的笑了一聲,然後說:“景川啊,他剛剛去洗澡了。”
怪不得呢。
怪不得不記得回家,不記得接我的電話。
直到隔天中午,賀景川才遲遲和我聯係。
他抱歉的說:“你別誤會,隻是太晚了,那些叔伯又一直給我灌酒,我和薇薇什麼也沒發生。”
如果真的什麼也沒發生。
那為什麼昨晚沒有回家,淩晨三點還在許曉薇的房間裏洗澡。
這麼多天以來的不安全感,讓我忍不住說:“景川,我不想要許曉薇的腎了。”
我還要等待多久呢。
她看上去很健康。
至少,比我健康得多。
就算手術成功,術後的複發率也很高。
現在結束,再把事情說清楚,或許我們還回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