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姐,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醫生摘下口罩,滿眼疲倦的看向我。
我顫抖著手,幾步上前,輕輕抓著他的胳膊,雙眼通紅。
“怎麼會呢,醫生還有機會的,求您救救他,好不好……”
走廊裏是我撕心裂肺的哭聲,醫生見慣了這種場麵隻能無奈歎氣。
很快手術室的人被推出來,我看著蓋著白布的爸爸,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夢裏,我看到了江淮。
他還是和當初一樣,笑著抱我,聲音是那麼溫柔。
“念念,別哭了,像隻小花貓一樣。”
我縮在他懷裏輕聲笑著,臉頰羞紅。
畫麵一轉,他居高令下的睥睨著我,語氣冷的嚇人。
“許念,你真惡心,你怎麼不去死。”
夢碎了,我也醒了。
睜開眼,頭頂是雪白的牆,鼻息間是濃烈的消毒水味。
我咳了一聲,護士立馬上前,“許小姐,您總算是醒了,您懷孕了。”
護士扶著我靠著床頭,臉上卻掛著淡淡的心疼。
我看了她一眼,卻無暇顧及這個孩子,“我爸呢。”
話落,四周一片寂靜。
病房的門被推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我抬眼望去,是我爸的律師,陳碩。
陳碩漫步靠近,望向我時神色悲愴,“許總生前留下一份協議,他說一旦公司發生意外,這份協議裏的錢夠你過完這輩子,前提是和江淮離婚。”
他將協議遞給我,公事公辦的樣子讓我心慌。
氣氛僵硬許久,陳碩將文件放在床頭櫃,拉開凳子坐在床邊。
他一字一句的說出答案,“許總去世前曾接過一個電話,手機上還有個視頻。”
我微微垂眸,並不接話。
陳碩卻固執的將手機遞到我眼前,點開了那個視頻。
視頻裏的兩個人我很熟悉,一個是我的丈夫,一個是我丈夫的初戀。
徐年坐在江淮腿上,雙眼通紅的勾著他的脖子。
“阿淮,你什麼時候和許念離婚。”
“我們的寶寶已經兩個月了。”
轟隆——
這瞬間,我感覺自己的天都塌了。
徐年她懷孕了。
後麵的內容我沒看下去,卻也能想到江淮的答案。
他那麼在意這個初戀,現在有了孩子應當是歡喜的吧。
可是…我的孩子又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