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縈和南歌之間姐妹和睦,南老太太也是十分欣慰的,隻是對南歌還是不太放心,指著旁邊的箜篌道:“祖母知道你聰明,可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事情也是有的。既然縈兒都這麼相信你,那祖母就給你一次機會。若曲不成曲,調不成調,那就不要怪祖母責罰你了。”
南歌看了一眼那箜篌,就認出來是南青蓮的箜篌,忙屈膝道:“能為祖母演奏,歌兒很是開心。可是二姐向來不喜歡旁人動她的箜篌。”
周氏陰陽怪氣的道:“三小姐莫要推辭了。這裏是有備用箜篌的。”
不消片刻,就有小丫頭拿著箜篌過來了,南歌神色自若的接了過來,屈膝道:“歌兒獻醜了。”
原本南老太太和周氏都沒有將南歌的箜篌技藝放在心上的,可在聽見那清越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南老太太第一雙眼瞬間爆發出精光,略失態的大聲道:“停!”
南縈緊張的跑到南歌身邊,護著南歌,求情道:“祖母息怒,三妹方才隻是在試音,並不是正經的彈奏,請祖母再給三妹一個機會。”
南老太太目光灼灼的盯著南歌,隻見那巴掌大的小臉上是寵辱不驚的神色,此刻也未見絲毫慌亂,那一雙眸子也是炯炯有神,熠熠閃光。
深深吸了一口氣:“可有把握?”
南歌含笑道:“多謝祖母信任。祖母且放心,就箜篌彈奏,隻有六分把握。不過若有大姐幫忙,且容歌兒準備準備,當有九分把握。”
“九分把握?還要咱們家縈兒幫忙。三小姐可真真是好大的排場啊。”周氏下意識的將南縈理解成了打下手那樣的角色,音量不由自主的就拔高了不少。
南老太太卻是擺了擺手:“今日大場麵,來的人身份可都不容小覷。歌兒有這種自信也是好的。祖母不希望你們豔冠群芳。隻是......今年和往年不同......”
老太太略一沉吟:“周氏,你帶丫頭們下去。老身有些話,想單獨對縈兒和歌兒說。”
周氏十分不滿的瞪了南歌一眼。憑什麼自己要下去,而南歌這個賤種卻有資格在這裏聽著。
剛才的箜篌,分明就隻是裝模作樣的彈了一下,怎麼就莫名其妙的過關了。
不過周氏也很清楚,南歌的身份並不是自己能比的。
盡管十分不高興,還是做出一副很樂意的樣子,帶著所有人下去了。
房間裏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
片刻之後,老太太才道:“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句話,你們都是聽過的吧?”
看著老太太那神色,南歌眼皮子突突的跳動著,心情也跟著激蕩了起來,表麵上卻不動聲色的道:“家學的時候,夫子曾經提過。不過歌兒覺得,清官之所以難斷家務事,是因為在朝為官者,都是男子。而家務事大多數發生在內院。自古以來,男女有別,內院外院有別。哪怕果真是有事情發生,官員也極少會進入女眷居住的內院,無法親臨其境的調查,所以難斷。”
房間裏安靜得落針可聞,南歌和南縈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南歌這一番話說得大逆不道,讓老太太拿了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