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句話,南縈說得十分認真,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樣子。
南歌吃驚的看著南縈:“大姐,你不生我氣?還願意認我這個妹妹?”
南縈撇嘴沒好氣的道:“你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受人迷惑的的小丫頭。我幹嘛和一個小丫頭生氣?”
南歌歡喜的一把摟著南縈,在她肩膀上蹭了兩下,嘿嘿笑道:“就知道大姐最好了。”
南縈臉上的笑也繃不住了,不停的提點南歌,一定要和南疏煙撇清關係。
南歌含含糊糊的答應著,心頭一塊石頭也落了地。
等兩個人歡歡喜喜的打扮好,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倒是讓眾人眼前一亮。
就連素來不喜歡南歌的周氏也忍不住笑道:“都說這二房的一雙孿生姐妹看起來乖覺可喜。今兒怎麼瞧著咱們家縈兒和小歌兒看起來也甚為出眾呢。”
劉氏送衣裳的時候沒想到這一點,如今瞧著兩個人穿著一模一樣的衣裳,簪環頭飾都是差不多的,一齊出現,到當真是亮眼得很。
相比之下,旁邊用鬥篷將緙絲紗衫罩起來的南青蓮,就顯得暗淡多了。
看著老太太那笑吟吟的樣子,劉氏就飛快的把南青蓮拉了過來,往南歌身邊一推,口中咯咯笑道:“可不是嘛,看看咱們南家的這三朵兒姐妹花,可真是賞心悅目啊。”
劉氏這一說,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到了南青蓮的身上。
老太太上下掃了一眼:“這頭麵兒瞧著,倒是有幾分大家小姐的派頭。可這鬥篷看上去就比較陳舊了。”
“倒是有老太太年前賞的天青色提花綢鬥篷,媳婦兒這就去換了來。”
劉氏眼咕嚕滴溜溜的轉著,討好笑道:“隻是,這都快到出門的時辰了,再回去也是來不及了。不如老太太這邊有什麼差不多的,先賞了咱們蓮兒吧。蓮兒,還不趕緊來謝過祖母。”
南青蓮自持身份,很看不慣劉氏這小家子氣的做派,一麵解開鬥篷交給丫鬟,一麵屈膝柔聲道:“蓮兒多謝祖母厚愛,晨起寒涼,隨手取了這件鬥篷禦寒。想著出門的時候天氣轉暖,就將這鬥篷留在家裏。讓祖母操心了,是蓮兒的不是。”
周氏含笑道:“難怪呢,方才妾身還在疑惑,這都入春了,大小姐還捂得嚴嚴實實,莫不是身上寒症又犯了。不過大小姐今兒這一身,倒是富麗堂皇得很呢。”
一看那緙絲紗衫,南縈就氣不打一處來,正想說話,就被南歌搶先了一句:“二姐,方才大娘說了,這件緙絲紗衫是去年時興的款式,不適合今兒穿。二姐還是先換下來吧。”
周氏疑惑道:“妾身記得,闔府上下,有緙絲紗衫的,就隻有清平苑那位疏煙小姐吧。大小姐什麼時候也得了這樣一件。”
南縈沒好氣的嘟囔道:“可不就是南疏煙的那一件嘛。”
南縈是個心直口快的,很快就竹筒倒豆子一樣將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清楚楚。
周氏的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致,正想要理論一番,就聽見老太太沉聲道:“既是借的,回頭好好還回去就是了。如此一來,這縈兒和小歌兒倒是遜色了些。杜嬤嬤,去匣子裏娶了陳氏才從京城裏捎來的時興纏絲花枝來,給他們姐妹倆一人一支,也好添添顏色。”
劉氏眼睛一亮,還沒開口爭取,就被南青蓮瞪了一眼,瞬間不敢吭聲了,眼睜睜的看著南歌兩個人歡天喜地的。
那一雙眼睛,宛若淬毒一般:兩個小浪蹄子,且讓你們得意得意。回頭去了徐家,你們才知道老娘的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