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別墅門外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我起身奔到門口,接住了醉得踉蹌的易苒。
她抬眼看我,手指撫上我的臉慢慢描摹,眼神中浮現一絲迷戀。
我為這神色而悸動,卻在下一刻被狠狠甩了一巴掌:“滾,你不是他!”
她把我推開,揉著太陽穴走到沙發旁坐下,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痛感逐漸在臉上蔓延,我無措地站了一會兒,瞥到角落架著的鋼琴。
以前,易苒不開心時,就會讓我給她彈琴聽。
我走過去,坐在琴凳上。
舒伯特的《小夜曲》,彈到一半,易苒走過來狠狠合上琴蓋,還在琴鍵上的手指被重砸,瞬間的疼痛讓我悶哼一聲,冷汗頓時布滿額頭。
“難聽死了,你連他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易苒冷冷道:“以後這台鋼琴,你不許再碰。”
她轉身上樓,我咬牙把壓在琴蓋下的手指抽出來。
原本就不太好看的手,此刻一片瘀紫腫脹,可怖又醜陋。
鋼琴是易苒讓我學的,可事實證明,贗品就算再努力,也始終是個贗品。
簡單做了冰敷,上樓時,易苒已經睡著了。
她懷裏抱著一張照片,那是她初見陸清池時偷偷拍下的。
照片上的少年幹淨清俊,坐在鋼琴前手指翻飛,隻一眼,便驚豔了易苒的整個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