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時,我把悅記桃酥放在桌上。
這是她最愛吃的。
養父母剛離世時她哭到幾乎暈厥不肯吃東西,
我冒著大雨買來了一袋一點點就著水喂給她。
每年這個時候,家裏都壓抑在痛苦中。
可今年卻不同,我走到廚房門口就聽到陸棉的笑聲。
她很少笑,應該說變得很少對我笑。
我們之間勉強能維持相敬如賓,已經來之不易了。
繼承家業讓她從一個青澀少女變成冷麵如霜的女強人。
“你認真一點兒,菜都要糊了,陳林。”
腦海中莫名想起多年前,她想吃蛋糕我不小心給烤糊了,
在廚房裏麵她插著腰像隻活潑的小兔子:“哥哥你好笨呀,蛋糕都糊了。”
陳林這個名字很熟悉,
早晨的財經報道上,我瞥到一眼。
新興企業家那一欄有他的名字。
其實,更早我也見過他。
我看見陸棉抱著手皺著眉佯裝生氣,
炒菜的男人懊惱的關掉火。
轉頭就看見了我。
氣氛立刻變得微妙起來,
陸棉垂下眸眼神輕蔑,
“喲,還知道回來。”
我知道她生氣是以為我忘記了今天的日子,
前幾天連續在畫室暈倒,其他人都勸我去看看。
今天噴出的血染紅畫布我才意識到不妙
“棉棉,對不起,我去了醫院,醫生說我·····”
“說你要死了嗎?”
她突然出聲打斷了我,有那麼一瞬間她是那麼的陌生,
還未說完的話在嗓子裏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