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天,尚未完全回春。
吸一口氣,連肺都是涼的。
我渾身通紅,姚亞亞卻嘲笑我:“映月姐,你睡糊塗了嗎?”
“這是做的春夢吧,把自己想得渾身都發紅!”
劇組裏的女演員們,三三兩兩,皆誇張的笑起來。
我垂著頭,死死地揪著自己的衣角。
她們似乎得了欺負我的樂趣。
換做以前的我,早就懟回去了。
可我不敢。
我毀了容,在娛樂圈裏混不下去了,誰都能來踩兩腳。
隻要傅以臻一句話,就有可能又把我送回綁匪那裏。
我真的怕了。
“映月姐在那些綁匪那裏,過得應該還挺爽的吧?”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
一直沉默的傅以臻突然站了起來。
麵色沉凝的一把拽過我昨天才傷了的那隻胳膊。
他嗤笑一聲:“昨天不是喊疼嗎?”
“我看你倒是好好的。”
“演技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錯。”
他明明觸碰到了我身上過高的溫度。
卻還是死拽著我,將我往隆冬冰冷的水裏按去。
我的眼睛、鼻子、耳朵。
都灌入冰冷的水。
我嗆住了,瘋狂的咳嗽著,像是要把肺給咳出來。
大概是數日的折磨留下的暗疾,突然在這一刻爆發了。
我的鼻子,我的嘴,開始有大量的鮮血湧出。
腥甜的血腥味,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猶如一條瀕死的魚浮在水中,茫然地望著陰沉沉的天。
傅以臻的手指沾到了我的血。
他嫌惡道:“你又去哪兒找來的番茄醬?”
“下次演戲,能不能真實一點?”
“你如果想死,那就真去死,別在這兒裝!”
不遠處,姚亞亞誇張膩歪的喊傅以臻的名字:“以臻,我的手不小心被劃到了,好疼!”
他轉頭就走,沒有絲毫留戀。
我想,大概傅以臻是真的喜歡姚亞亞吧。
不然怎麼會連一個手指頭上的小傷口,都會如此在意。
我以前也耍過這樣的手段。
可每每,傅以臻隻會看都不看一眼地嘲諷我:“你再不去醫院,傷口都要愈合了。”
他的溫柔,終歸還是不屬於我。
我閉上眼,終於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