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那對母女也吃完了。

“棠棠啊，我們吃完了，鄉裏鄉親的，可得給我們算便宜點！”

“嬸子不好意思，小本生意，該多少就是多少，總共五十八。”

她們總共兩個人，點了一桌子。

相當於一個人才二十幾塊。

放在市裏也就是兩個鍋底錢。

“這麼貴！這肉一盤都沒幾片！你這也太會賺錢了，根本就是坑人啊！”

她不依不饒。

直到餘焰起來，站到馮晚棠身後，又遞給她一百塊。

餘焰：“價格明碼標價，覺得貴就別點那麼多。”

沒想到他竟然幫她說話。

“算了算了，給你，連自個兒對象的錢都賺，你這孩子真是掉錢眼裏去了。”

不情不願的總算付了錢。

“其實你不用管，她會付錢的，每次都來這一套。”

真不高興、真嫌貴，也不會總來吃。

就是習慣買什麼都砍價，砍下幾毛來也是錢。

餘焰卻道：“別誤會，我隻是希望你快點賺錢，好給我還債。”

馮晚棠那點觸動消失無蹤。

不知道怎麼回事，晚上生意還不錯。

馮晚棠一個人忙得腳打後腦勺，等鬆快下來，餘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十一點半最後一桌客人一走，她就關門了。

路過依舊還算火爆的燒烤攤，馮晚棠多看了兩眼。

“要吃點啥嗎？”

青菜麵根本填不飽肚子。

“不用了，我不喜歡吃。”

她忍著饞。

燒烤店老板：“也是，這麼久了，也沒見你來買過燒烤，天晚了，自個兒路上騎電動車慢點啊！”

燒烤那麼有魅力的東西，三天四天不買正常，半個月一個月都不買，基本就是不愛吃了，更別說兩年多，誰能忍這麼久。

撩人的味道伴隨著肉串被烤得滋啦啦冒油的聲音越丟越遠。

馮晚棠剛回來時是住在家裏的。

但她睡眠質量不好，又跟人合夥開店，火鍋店再早關門，基本也要開到十一、十二點鐘，有時生意好還要更晚一點。

幹脆跟奶奶商量在火鍋店附近租了個房子搬出來住。

騎電動車更快，三五分鐘就到了小區。

小區很老舊，環境一般、價格便宜，地麵都是紅磚鋪就。

紅磚已經成了土色，年老失修，很多地方磚頭碎裂，缺少幾塊，下雨天會積水，還很容易絆倒人，尤其是半夜。

路燈昏暗，有些還壞了，遲遲沒人維修。

單元樓門常年不上鎖，關門時會發出巨大的響聲，很多人幹脆用磚頭把門擋住。

樓道的聲控燈更不穩定。

馮晚棠怕使勁跺腳影響別人，都是打開手機的手電筒。

樓梯黑乎乎，踩著還有種黏膩感，樓梯扶手更是覆蓋著厚厚的灰塵。

沒有樓層指示牌，數著到了三層，上樓方向的左手邊這戶就是。

門鑰匙跟電動車鑰匙串在一起。

門有兩道，一道是藍色的鐵門防盜門，門跟旁邊的牆上貼滿小廣告。

裏麵那道是木門。

後頭幾天生意一般，閑下來日子過得格外慢。

馮晚棠看著手機日曆算時間。

已經五天了，餘焰跟餘鋒都沒再找她。

跟她想的一樣，結婚什麼的隻是說說而已，根本沒有下文。

希望日子一直平靜下去，直到她賺夠了錢，結束兩項荒唐的債務關係。

隻是一百萬對於她來說是個天文數字，說不定等到白發蒼蒼、牙齒都掉了還在還債，能把債主先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