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坐公交車。”
馮晚棠很擰。
明知道選擇是錯的,浪費時間、浪費精力,也固執得要走到黑試試,隻為了維護一捅就破的麵子。
餘焰看看手機,“這趟公交車車次很少,半小時一趟,這裏是起始站也是終點站,三分鐘前剛有一趟開走,等下趟要六點鐘。”
六點鐘坐到長途車的站點要五十分鐘左右,而最後一趟回縣城的長途車發車時間是六點四十,很可能她趕不上。
拚車回去,最起碼也要七八十塊。
窮人最終還是向錢低頭。
“那謝謝了。”
她想去副駕駛,打開車門卻發現上麵放了東西,隻好跟餘焰坐同排。
餘焰吩咐司機,“開車吧,住哪兒?”
馮晚棠報了長途車換乘站點,“送我到這就行。”
車裏空調開得不算很低,正是皮膚很舒服的度數。
她一側身子貼著車門,呼吸都放輕,很怕餘焰問她某些沒法回答的問題。
餘焰跟餘鋒不同。
餘鋒一看就是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整天酒醉金迷,身邊女人不斷。
餘焰隻是看一眼就讓人感覺到壓力。
他這樣的人,應該穿滿身名牌,出入抬頭看不到頂的商務大樓,吃西餐、喝咖啡。
完美詮釋了十幾歲少女對未來男朋友的虛榮幻想。
總之不該跟她這樣的小老百姓坐在同一輛車裏。
他肯定很看不起她吧。
邀請她上車也是因為餘鋒的托付,否則都會嫌棄弄臟了他的地盤。
餘鋒應該是一時興起,不可能真的跟她結婚,她也不會。
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盡快賺錢,把錢還給他。
所以以後也不會跟餘焰再有交集。
想七想八,馮晚棠思緒放空,都沒那麼緊張了。
也沒注意餘焰正偏著頭看她。
十幾歲的女孩子正是上學的年紀,在學校的要求下穿著統一的校服,追求個性,偷偷戴個項鏈藏在衣服裏,染成不容易發現的栗色頭發。
二十幾歲的女孩子有工作,有可以自己隨意支配的錢,哪怕被父母強製性交給家裏一部分,也能決定買愛吃的零食、買承受程度內的化妝品。
隻要不太出格,怎麼打扮都沒人管,哪怕父母古板,也能選擇租房住。
馮晚棠卻滿身素淨,連幾塊錢的首飾都沒有,鞋子腳掌經常彎折的地方,還開了膠。
在跟餘鋒有關係的女人裏,確實特立獨行,引人注意。
還引得餘鋒願意娶她結婚。
餘焰眸色深深,在她沒什麼血色的唇上流連。
到了馮晚棠說的地方,把她放下,全程餘焰都沒跟她說話。
大巴車還沒到,馮晚棠看著折返遠去的黑色轎車,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
慶陽縣最近挺熱鬧,據說有家本地新興高科技企業決定在縣裏建造產業體驗園,能給縣裏提供不少就業崗位,也能吸引不少人來玩。
等體驗園建成,能不能給火鍋店增加人氣不知道,現在店裏就很熱鬧。
頭發半白的女人跪在門口,有人看熱鬧,有人舉著手機錄像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