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手裏的草稿紙,怔了怔。
沒想到網友們希望出現在沈行至身上的重生,居然出現在了我的身上。
我回到了二十三歲那一年,沈行至和我求婚的前一天。
我記得沈行至和我求婚的那一天,是7月13日。
我幫沈行至整理了一整晚的書房,把他的草稿每一份都按照順序規整好。
隻是他的草稿上,有一個題目我看見很有趣,於是坐在地上開始解了起來。
我的父親是南大的數學教授,在他的教導下,我也有一些數學天賦,不然也不會成為沈行至的助理。
寫下我步驟的草稿紙被潦草的放在地下,直到第二天沈行至看到了。
那是沈行至驗證圖論猜想中的一個重要步驟。
那天的沈行至望著我,眼裏第一次起了波瀾:「鬱星,我們結婚吧。」
「鬱星,我們結婚吧。」和回憶中一模一樣的清冷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抬頭看著麵前二十三歲的沈行至。
眼裏有些探究。
沈行至,你想和我結婚,就是為了我手中的這份草稿嗎?
麵對沈行至再一次的求婚,我卻輕輕後退一步,拍了拍沈行至的肩膀:「你也學會開玩笑啦?」
沈行至的瞳孔顏色很淺,接近琥珀的顏色,在書房昏黃的燈光下,清澈又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美,他就那樣專注的望著我,眼神裏滿是迷惑。
似乎是想不通為什麼對他向來予取予求的我,為什麼拒絕了他。
我把手中的草稿紙折好,放進口袋。
「連著三天沒聯係到你,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就過來看看你。沒想到你在睡覺,就沒打擾你。」我解釋道。
可是沈行至看著我的眼神卻越來越疑惑,似乎想不通為什麼一夜之間,對他一向耐心又溫柔的我語氣為什麼如此生疏。
他小心的伸出有些涼的手,拽住我的手腕,安靜的看著我,神態有些固執。
沈行至其實個子很好,一米八七的個子,隻是他瘦削又安靜,習慣略微低下頭,用額前的碎發遮擋外界的目光。
他抓住我的手腕,彎著腰,抿著唇看著我,似乎在等我給他一個答案。
要是上輩子的我,已經心軟的一塌糊塗了。
沈行至真的像一個妖精,一舉一動都牽扯著我的心扉,讓我寧願舍棄一切,呆在他身邊。
沈行至不常與人交流,除了在講到數學之外的時候,他說話都一向很慢,又帶著一些含糊的腔調:「鬱星,你怎麼了?」
明明沈行至的指尖那麼涼,可我卻覺得我的手腕被燙的發顫。
我幾乎又要被沈行至給蠱惑了。
可是我突然想起來,這三天,我為什麼聯係不到沈行至了。
在我擔心沈行至出了什麼意外,四處找他的時候,沈行至卻在何安家樓下站了一天一夜,可是何安沒來見他。
我抽出我的手,搖了搖頭。
鬱星,你別傻了。
你上輩子做了被人玩弄了十年的傻瓜,這輩子還要繼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