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臉一收:“怎麼,不像宋將軍一樣公鴨嗓,就是捏嗓子說話?宋將軍嫉妒人的嘴臉,跟你相貌一樣,令人作嘔!”
宋瀅氣得瞪大眼:“伶牙俐齒,一點規矩都沒有......怪不得會把爹娘弟弟妹妹氣成那樣,你現在就去給他們跪地認錯,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還沒過門,人就喊上了,臉皮也是真厚。
我譏諷道:“我再不守規矩,也沒像宋將軍一樣,未婚先孕,勾引有婦之夫。你跟你家裏人都不嫌丟人的嗎?我要是你,我都沒臉見人,投湖自盡了!”
厲殷見不得心愛女子受辱,嗬斥我:“齊樂安!”
我冷眼睨著他:“沒罵你隻是沒輪到你,你與宋小姐皆是厚顏無恥之徒,當真是天生一對!”
宋瀅氣得麵紅耳赤,指著我你你你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個字。
她扭頭衝厲殷憤憤道:“齊樂安瞧著就是個虛偽善妒精於算計的,我這種單純良善之輩,根本玩不過她!我不想跟她們這些閨閣小姐一樣,浪費精力在宅鬥上,你把她休了,免得鬧得家宅不寧!”
厲殷支支吾吾,沒立刻答應。
他不答應休妻,不是有多顧念往日情誼。
不過是理虧,擔心被禦史彈劾,影響前程。
宋瀅生氣跑了,他馬上去追。
真難想象,齊家十多年都未能擊退的離國,最後竟被他們這種人打敗!
午飯後,厲殷才回來。
他麵色不愉道:“齊樂安,反思好了嗎?你再鬧也改變不了我要娶瀅瀅的事實。如果你答應給我準備好聘禮,接著拿嫁妝貼補家用。我就當這些沒發生過,讓你繼續做我夫人。”
我鄙夷望著他:“喲,還有你這麼不要臉的人呢?若是我不答應呢?”
厲殷惱羞成怒:“齊樂安,我們青梅竹馬長大,你父親對我有知遇之恩。我非涼薄寡義之人,即便你如今身份配不上我,我也未曾嫌棄你。但你若是不知好歹,執意逼我,我隻能休妻!”
當朝律法,若妻子犯錯被休,是要把嫁妝留給夫家的。
這是見我不肯主動交出嫁妝,想要強搶了......
我冷笑出聲:“女子犯七出之罪方可休妻。你去戰場三年,我養育弟、妹,侍候長輩,伯爵府大大小小事務由我操持,敢問你以何罪休我?”
厲殷:“你我成親三年,你未有子嗣,這便是罪!”
無子也是七出罪之一。
可我們沒圓房,他便去了戰場。
我一個人難道能生出孩子了?
我以為我已經了解他有多無恥了,沒想到他每次都能替我開闊眼界。
“那你便休妻吧!”我懶得跟這種無恥之徒浪費口舌。
“冥頑不靈!”
厲殷怒氣衝衝離開,好似是我辜負了他的好意一般。
他來我這兒鬧一通,我的兩個丫鬟氣夠嗆。
秋霜憤憤不平道:“伯爵府好歹也是世家大族,怎的做出這般沒皮沒臉的事?便是下九流裏的戲子、小販,也沒那個臉惦記妻子嫁妝!”
春華憂心忡忡:“可夫人無娘家人撐腰,若是拒絕姑爺,惹惱了他,在府中如何自處?”
我接過春華遞來的茶水,呷了一口。
“我在厲府無立足之地,那就離開。天無絕人之路,犯不著為了一群爛人,處處去忍。我若忍了,以後隻會人人欺到我頭上,有我吃不完的苦楚!”
得知厲殷求皇上賜婚、還同宋瀅有了私生子後,我就沒打算再留在厲府。
我無法阻止厲殷另娶他人,也無法阻止他變心。
但我能及時止損。
我做不來受氣包,也不允許我丟了將軍府的臉麵!
我寫了封信,讓春華給族長送去,又帶著皇帝賞下的金牌進宮麵聖。
我跪在地上:“求皇上下旨,準臣婦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