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被打懵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揉了揉臉退到了旁邊去,劉氏深吸了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示意家丁把張雪娥拖進最裏麵的審訊室去。
越往裏走越是冷,張雪娥更加抑製不住顫抖起來,她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狼狽得太過於明顯,家丁鬆開了她的手臂,她腿一軟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已經被凍到麻木的膝蓋狠狠地撞在地上的時候她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劉氏吊著眼角看著她,對旁邊的家丁說道:“愣著幹什麼,給她點兒顏色看看。”
家丁應下,去旁邊的牆壁上取下來一把皮鞭,泡過水的牛皮鞭抽在身上不傷骨卻是鑽心的疼,一鞭子抽在腰腹上,張雪娥險些直接暈過去。
她緊緊地咬著牙關捂著嘴不讓自己出聲,劉氏就像是故意折磨她一樣,繼續讓家丁打,她生生的忍了五六鞭,渾身沒有一個地方不疼。
角落裏看到這一切的獄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甚至是對上了張雪娥那雙帶著恨意的眼睛,他糾結半晌,掩口咳嗽兩聲對旁邊的同伴說:“我出去一下。”
“你去哪兒?”
“出去看看,比待在這裏強。”獄卒說罷直接朝著外麵走去,他的同伴嘟囔了兩句也就隨他去了。
打了十鞭子劉氏才讓人停下來,她緩步走到張雪娥身邊,蹲下身來一把扯住了張雪娥淩亂不堪的頭發,“怎麼?撐了十鞭還能撐下去?”
張雪娥瞪著眼睛看著她,艱難的伸手拉開了劉氏的手,劉氏臉色陰沉,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水窖上。
她冷冷地勾起嘴角,眸子裏閃過殺意,不等張雪娥緩一緩,拽著她的手直接將她從上麵丟了下去。
“噗通”一聲落水聲響起,旁邊的獄卒嚇得腿軟,趕忙跑過去,“二夫人,這可使不得啊,這麼冷的天,丟下去會出人命的。”
劉氏冷眸看著獄卒,獄卒咽了咽口水,被家丁拉到了旁邊去,“你就當作今天什麼都沒看到,去外麵待著。”
張雪娥從水窖裏站起來,其實水窖的水剛好到腰出,隻是她實在是渾身無力,幾次都險些從上麵滑下去,劉氏跟人在上麵看著她垂死掙紮的模樣,露出了殘忍的笑容來。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劉氏臉上閃過驚慌,還沒等她處理掉張雪娥,一個身著墨藍衣衫,踩著一雙黑錦無紋鞋的男人走了進來。
牢中實在是太黑,來人又逆著光,張雪娥抱著水窖裏麵的柱子眯著眼睛想要看清楚來人,卻什麼都看不清,隻隱隱能夠感受到來人身上強大的氣場。
劉氏看到蘇三沅時嚇得手絹脫了手,掉進了水窖裏,她深吸了口氣伸手撫了撫鬢角,走到了蘇三沅麵前去,“三沅,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請問二夫人這是在做什麼?”蘇三沅眸子裏射出清冷的光,劉氏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訕笑道:“處理一個不曉事的丫頭而已,這種是你應該不會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