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娥強撐著疼痛站起身來,冷冷地看著婦人,“我自然是知道自己是誰,也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不過即便是將軍府,也不應該如此對待我一個弱女子吧?”
劉氏冷嗤道:“弱女子?你殺了我兒子,你還在這裏裝弱女子?”
張雪娥撇了撇嘴,將散落下來的頭發全部攏在後麵去,“我根本就沒有殺過你的兒子,你不知真相就別在這裏含血噴人。”
劉氏氣得憋紅了臉,一旁的丫鬟過去扶著劉氏,指著張雪娥一通謾罵後,咬牙切齒的說道:“夫人,我們就不應該跟她客氣,就應該給她一點兒教訓,不然她肯定是不會將你放在眼裏的。”
劉氏聞言覺得丫鬟有些道理,伸手撫了撫鬢角,恢複了貴婦人的姿態,那雙眼睛因為死了兒子哭得太多,變得通紅,這會兒一瞬不瞬的看著張雪娥,有些駭人。
張雪娥心中忐忑,麵上卻強裝鎮定,在劉氏揮了揮手讓家丁上前的時候分崩離析,她往後退了兩步,“你們想要幹什麼?”
劉氏冷嗬一聲,“自然是讓你嘗嘗我的手段,哪怕這些在我失子之痛麵前根本就比不了。”
張雪娥轉身就想跑,沒跑兩步手腕就被家丁抓住了,她掙紮著,扯到了背上的傷口疼得倒吸了口冷氣,家丁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拖著她朝著外麵走去。
張雪娥被外麵的寒意從頭包裹到了腳趾頭,她身上的衣衫薄得可怕,幾次刮起刺骨的寒風,都給她一種她沒有穿衣服的錯覺。
劉氏許是擔心遇到了人,專門挑著無人的小巷子走,張雪娥這會兒渾身疼得厲害,連睜眼看看四周的力氣都沒有,被家丁架著強行往前拖著。
旁邊傳來犬吠聲,張雪娥艱難的抬起眼皮子來,就看到一條凶神惡煞的黃狗衝著這邊吼,吼得有些煩人了,家丁去旁邊撿來一根棍子晃悠了兩下,黃狗就老實了下來。
張雪娥扯了扯嘴角,在心裏罵了句:你也欺軟怕硬啊。
風雪夾著冰渣子一個勁兒往衣服裏麵鑽,張雪娥打了個哆嗦,家丁們都停了下來,有人上前扯著嗓子喊了兩聲。
門開了,張雪娥踉踉蹌蹌的跟著進去,裏麵一片漆黑不見五指,張雪娥被寒意逼得顫抖起來,她完全看不清前路,直到旁邊的人提了個馬蹄燈過來,她才隱隱約約看清楚了這是什麼地方——牢房。
不過她這個牢房裏沒人,隻有兩個裹著夾棉襖的獄卒看著,這會兒見有人過來,聳拉著眼皮沒動,看清楚後麵的劉氏後,為首的獄卒才揣著衣袖起身。
“這天寒地凍的天,二夫人怎麼到這裏來了?”獄卒搓了搓被凍僵的臉,諂媚的問道。
劉氏一副高傲的模樣,指了指旁邊的張雪娥,“她害死了錦言,今日我必須給她一點兒教訓。”
獄卒麵麵相覷,“這不太好吧?”
話音剛落,劉氏就一巴掌摔在了最前麵那人臉上,“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