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天際,一條血淋淋手臂應聲而落。
身穿紅色補服的來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遠遠踹開。
斷手處傳來鑽心的疼,手掌連帶著半截手臂瞬間失去知覺,而後不可置信的看著空蕩蕩右臂。
方才他,並未想過真正動手殺張山。
隻想揮刀嚇唬嚇唬這個廢物,讓對方能夠知難而退,最好能主動向皇帝提出退婚,把宋紫薇讓給四皇子。
這麼多年,都是這麼操作的。
隻要一嚇唬張山,賑災、和談、加封等所有好事,張山都會拱手相讓。
他以為,這次也會和以往一樣。
電光火石之間,張三根據記憶,認出來這個人是四皇子身邊的伴讀西槐。
雖然張三知道這逼人每次來嚇唬原主都不是真動手,隻是想羞辱嚇唬讓原主主動退讓!
但那又如何,張三可不是原主那個廢物。
北境手段,從來沒有嚇唬一說!
敢動手,就得做好身上丟點東西的準備!
“張山!”
頭戴七珠冠的四皇子,看見自己伴讀被傷成這樣,再也壓製不住心內怒火!
這些年維持的好兄長形象被踩在腳下,不管不顧拔出隨身攜帶的劍就朝著張三劈砍過來。
“唰唰唰!”
張山抓住機會,握著手裏剛剛奪過還帶著血的刀,朝著四皇子腦瓜籃子劈砍而去。
鐺鐺鐺!
又是三聲金屬碰撞聲音!
四皇子眼疾腦袋更快,一個閃身躲開了張山的大刀,張三的刀直接斬落了四皇子頭上的七珠冠。
“你,今天必須死!”
新仇舊恨,這些年的妒忌,全都化成怒氣衝破四皇子腦門!
怒氣附著在掌中利劍上,朝著張三飛刺而來。
自從他一出生,就知道他母親是張山母親的贗品。
後來張山出生,他又成了張山的贗品,處處被比較,處處不如張山得寧皇寵愛。
他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如今已經受封七珠親王,張山這個廢物,竟然還敢傷他的人?
本來四下無人,他隻是想讓西槐嚇唬一下,卻沒想到張山竟變得如此大膽。
既如此,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上午不是傳說重華殿有刺客嗎?
那就給他來個真刺客!
反正四下無人,殺了這個廢物,也不知道誰幹的。
“嗬,口氣還不小!”
“也不看看你爺爺我以前是幹啥的!”
張三邊說邊往內殿裏跑,蛇形走位,東躲西 藏,順便拿起炭火爐子往四皇子身上扔過去。
原主這個身體是真弱!雙拳難敵利刃,張三隻能研究戰術!
“真是廢物,真是窩囊!”
望著張三逃命時候的狼狽樣,四皇子埋藏在心裏的變態想法,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扔過來的炭火爐被削鐵如泥的寶劍砍成兩段,星星點點炭粒灑的滿地,火星子點燃了旁邊的帳子,火勢漸起。
四皇子估計也沒想到,竟然會起火,手裏握著劍的他,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微微愣神。
著火了,太好了!
張三趁這個空檔,穿過殿內,往大殿後麵的院牆逃去!
“來人啊,有刺客!刺客放火了!”
“著火了!”
“抓刺客!”
江湖規矩,救命喊救火!
沒多時,重華殿內濃煙滾滾,張三一路連跑帶喊,摸爬滾打憑借著原身留下的記憶,從草叢掩藏著的一個狗洞鑽過去。
皇宮為啥會有狗洞,當然是因為原身不受寵,整個寢宮都破破爛爛,根本沒有人修葺。
四皇子倒是看見狗洞,但是那狗洞小,他骨架大,鑽不過去,而且院牆高,無法翻越。
何況,就算是那洞四皇子能鑽過去,他也不願意過!
“廢物果然是廢物!”
四皇子隔著狗洞,望著院牆外麵漸漸跑遠的身影,天然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得到父皇寵愛又怎麼樣?還不是一個上不了台麵的東西?
“西槐,咱們走!”四皇子皺眉道。
“手,殿下,手......”
“殿下,屬下要那個廢物死......”
西槐捂著斷臂,蹲在地上雙目赤紅。
西槐嘶啞不甘的聲音盡數傳到張三耳中,“嗬,想讓老子死?”
想讓他法外狂徒張三死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死你個頭!傻玩意。
忽然,一根房梁掉下來,直接削在西槐的腦瓜籃子上。
鮮血四濺。
隨後是四皇子驚恐帶著憤怒的大吼:“西槐......”
張三隨手丟掉手下一塊尖銳的石頭。
沒錯,剛才房梁的麻繩是他故意削斷的。
但借著火勢,誰能看出來這麻繩不是被火燒斷的呢?
火場內,四皇子已經帶著斷手的伴讀屍體早早離開現場,宮女太監們亂作一團。
陳嬌蕊和沈慕仙披著用水澆濕的被子,被宮女太監們圍成一團。
“老七呢?”
“張山呢!”
火光外,一抹明黃色緩緩靠近,皇帝著急忙慌的從鑾駕上跑下來,望著漫天的火光,怒吼著,像是一隻發怒的獅子。
“七殿下他......一直不見蹤跡。”
四個錦衣衛和重華殿掌事太監全都垂下腦袋,不敢多說一句話。
事發時候,他們沒有一個人在場,這就是大錯,要殺頭!
“不見蹤跡?”
“那就去找,讓人去裏麵找!”
“你們這些廢物......不管是誰,但凡能救出七皇子者,朕賞金千兩!不,萬兩!”
張三在暗處瞧著,沒想到,這個便宜老爹竟這麼在意自己?
“陛下......”
蘇培盛的義子小崔子從禦書房的方向急匆匆的趕過來。
“毛毛躁躁,像什麼話?衝撞了陛下,可擔待的起!”
“陛下,不好了,西家人帶著斷臂的西槐屍體,進宮狀告七皇子縱火行凶,虐殺了西槐。”小夏子將腦袋一縮,臉就差貼在地上,顫抖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