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和公婆得知許蘊雋給我灌下墮胎藥後,打罵了許蘊雋一通。
公爹甚至請了家法。
他們說我受委屈了。
讓我有什麼要求盡管提,他們都會滿足我。
可當我說出要和離時,他們一致反對。
我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看啊,這些人口口聲聲要彌補我,卻根本不關心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我因大月齡小產,還是喝了那樣猛烈的藥,終究是落下了病根。
大夫說,我這輩子都不能再做母親了。
我並不傷心。
我無法保證我將來不會成為我阿娘那樣的娘親。
所以,不能做娘親也好。
這並不是什麼壞事。
可旁人卻不這麼想。
他們說以後許蘊雋的妾室生了孩子,便寄養在我名下。
許蘊雋所有的孩子,都會是我的孩子。
我會,兒孫滿堂。
就連許蘊雋,也同意了這個提議。
或許,他心中有愧。
後來,他來看我的次數也越發多了。
夜裏也要宿在我這處。
即便我還不能與他同房。
「世子,您還是去別處安歇吧。」
「如此,侯府的香火才能得以延續,我也能早日做母親。」
我拂開許蘊雋從背後環住我身子的手。
他的手落在我小腹處。
這不免會讓我想起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那孩子在我腹中時,許蘊雋就總是如此撫摸我的小腹。
「你非要這般說話帶刺嗎?」
許蘊雋沉悶的聲音自我背後響起。
我不做回應。
他仿佛更加痛苦了。
「南煙,你還喚我夫君好不好?」
一滴濕熱的液體,落在我頸間。
「世子,你我的婚事不過是勉強,你......」
「不是!不是勉強!南煙,我心悅你!」
我轉過身去,麵對著他。
「你不過就是命好些,托胎到了沈夫人腹中。除此之外,你哪裏比得上錦娘!」
「沈南煙,你這輩子都別想好過!」
我緊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不差地付出著他曾經對我所說的話。
許蘊雋伸手捂住我的嘴。
多可笑呐。
說出這些話的人,如今自己都不敢再聽一遍。
「南煙,你要我如何?如何你才肯原諒我?隻要你說,我都會盡力做到!」
「和離。」
這兩個字有如萬斤,壓得許蘊雋喘息粗重。
「隻這一條不行。」
「南煙,你總要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改的。你不能......不能就這樣判了我的死刑。」
我不再說話。
此後的日子裏,許蘊雋仍舊會每天來我這裏。
可我卻再沒有與他說過一句話。
準確地說,我不再與任何人說話。
每日送來的吃食我也幾乎不動。
眼瞧著我日益消瘦,就連宮中的長姐都得知了此事。
她宣我進了宮。
「煙兒,你受苦了。」
長姐心疼地拉著我的手,眼淚不住地往下落。
麻木了許久的心忽然活了過來,感受到了長姐的悲慟。
我撲進長姐懷中,哭得撕心裂肺。
長姐輕柔地拍著我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