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隻要你們敢打,我就敢報警,舉報到教育局,搞掉你們的工作。」
楊安雪惡劣的態度和他如出一轍,她甚至滿臉崇拜的兩眼發光。
「寶寶好厲害,真威武霸氣。」
說完她便拉著李盡仲旁若無人的離開,就跟逛自家菜市場一樣,拉著他在操場上親嘴嘴,牽小手。
最終被保安趕的如同喪家之犬一樣,口吐芬芳卻又不得不離開學校。
看著她的變化,我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
學校給了她處分,但她絲毫不放心上。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來了也是上課睡覺,下課化妝,跟同學張口閉口就是炫耀她的進忠公公。
在她又一次模擬考交了白卷後,她媽媽找上了我,哀求我去她家幫她複習。
「謝唐啊,你可一定要幫幫小雪啊,不然她這輩子可就毀了。」
許阿姨拉著我的手就往她家走,她老淚縱橫的模樣,實在讓我不忍拒絕。
隻是家裏並沒有楊安雪的蹤跡,許阿姨隻是哀求我先別走,在這複習,等楊叔把人帶回來。
我等了整整兩個多小時,門口才傳來了動靜。
她旁若無人的牽著李盡仲的手哼著歌走進來,楊叔垂頭喪氣的跟在後麵,一臉頹敗。
許阿姨氣的直抹眼淚。
楊安雪問都沒問一聲,開始溫聲細語的對著李盡仲噓寒問暖。
她招呼人坐在沙發上,自己屁顛屁顛跑去冰箱拿榴蓮,又開一瓶她爸的紅酒。
討好似的獻殷勤,「寶寶,你嘗嘗,就拿這當自己家,別拘束。」
李盡仲也絲毫不客氣,吃的吧唧嘴,煙灰還弄的滿地,還挑釁似的吐了一口痰在地上。
楊叔氣的七竅生煙,抄起一旁的掃把就打了過去,楊安雪卻拉過她媽不管不顧的擋在前麵。
她像一隻發狂的狗一樣,一改剛剛的溫柔開始嘶吼。
「爸,媽,你們幹什麼啊?」
「不是你們求我回來的嗎?」
「我告訴你們,盡仲是我認定的男人,這輩子我就非他不嫁!」
「你們打他,相當於就是在打我臉。」
她滿臉義正言辭的指責,就好像她才是當父母那個。
我一個旁觀者都氣的攥起了拳頭,這段時間楊安雪的變化簡直是讓人太不可思議了。
楊叔氣的捂著胸口渾身發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許阿姨也被這一幕氣傻了眼,直接癱坐在地上,開始捶著胸口哭嚎。
「作孽啊,我這生的什麼女兒啊......」
「快高考了啊,爸爸媽媽隻是想讓你好好學習,不要誤入歧途啊......」
然而楊安雪卻不耐煩的打斷,直接指著我破口大罵。
「謝唐還真是哪都有你這個狗皮膏藥啊,你要不要臉啊,給我爸媽灌輸你書呆子的思想。」
「我今天就在這裏把話給你們說明白了,我成年了,我有自己的自由,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人能幹涉我的自由。」
「包括我的父母。」
說這句話時,她仇視著在場撫養自己長大的爸媽。
李盡仲很滿意的點頭,還很欠揍的親了親她的側臉。
自以為紳士的站起身,一本正經的自我介紹,聲音還特意夾了一下。
「叔叔阿姨你們好,我叫李盡仲,目前是紋身店的一名學徒,但叔叔阿姨莫欺少年窮。」
「我略懂一些生意經,算命的也說我很有經商頭腦,這輩子勢必大富大貴。」
「把女兒交給我,你們不虧,要是你們實在不同意,給我80萬意思意思,我也能勉為其難,來當上門女婿。」
楊叔直接被他大放厥詞的話氣的差點背過氣。
楊安雪卻愈發崇拜神采奕奕的附和。
「就是就是,爸媽你們放心吧,盡仲他有才有顏,早晚有一天,勢必讓我當上總裁夫人,到時候你們也跟著臉上有光。」
楊叔直接忍無可忍一巴掌扇在楊安雪臉上,她臉頰瞬間通紅,整個人原地尖叫。
「啊啊啊,盡仲給我還手打他......」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整個人再次狠狠地驚訝住。
而那條狗確實聽話,裏麵掄起拳頭砸向楊叔,現場亂成一團。
我再也按耐不住直接衝了過去將李盡仲這娘炮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
拳頭直呼他臉,他疼的嗷嗷直叫,陰柔的身子壓根沒有出手的機會就被我打的鼻青臉腫。
「啊啊啊,謝唐你這個瘋子,你給我住手......」
楊安雪尖叫著要來撕打我,卻被楊叔拽住頭發,狠狠地甩了幾耳光。
現場響起了娘炮的哀嚎求饒,還有楊安雪的哭訴,咒罵。
我打累了鬆開手,娘炮起身就往外跑,管都不帶管楊安雪。
她也哭喊著跟著,臨走前還不忘惡狠狠的瞪著我們表態。
「你們這群惡毒的反派真該死,我要跟你們斷絕關係,沒有人能阻止我們在一起的。」
「我一定會嫁給公公,我要為他生兒育女,誰也別想破壞我的人生。」
第二天一大早,楊安雪就頂著紅腫的臉頰來學校。
她像一隻驕傲的花孔雀,對著女同學宣示主權,「你們以後誰也別想惦記我的盡仲,他昨天已經跟我見過家長了。」
「死也不能將我們分開,我們將永遠為了愛情,不顧一切。」
同學們各個用看傻逼的眼神盯著她,可她偏偏自知,還一副沾沾自喜的驕傲模樣。
我靜靜地看著她,這一刻我眼前眉開眼笑的楊安雪變得無比陌生,陌生的讓人惡心。
我們自小一起長大,她很喜歡看小說,追劇,總是偏愛裏麵的一個角色愛的死去活來。
以前網上最火王寶釧是戀愛腦的時候,她就站在我對麵,很認真的看著我,跟我吐槽。
「謝唐,我從來不覺得王寶釧戀愛腦是蠢,是有病。」
「相反我很喜歡她,我覺得她敢愛敢恨,為了自己愛的人不顧一切,很值得我學習。」
「我也會為了我愛的人不顧一切,無論他貧窮還是富貴,我都愛。」
那個時候我心怦怦直跳,就好像有人在情竇初開的少年心中種下了一個種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