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養了一隻受傷的狼人,精心養護他七年。
可臨死前我才知道,他不但早有主人,還是敵方派來的臥底。
臥底泄密,我和隊友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再睜眼,我恨他入骨,一心想著利用他報仇雪恨。
他跪求我給他一次機會,我告訴他:“被別人標記過的,我嫌臟。”
後來,他的主人下達命令,要將我碎屍萬段。
他卻當著我的麵挖出了被標記的心臟,眼裏滿是病態的哀求:
「挖出來就不臟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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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臟出現了一個窟窿。
子彈打的。
失去知覺的最後一刻,我看向時慕。
這隻我養了七年的小狼。
此時的他正站在敵方陣營中心,身旁的女人親昵地把玩著他的狼尾。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中彈倒地的我。
時慕啊,此刻你眼底的猩紅,是見血的興奮,還是對這七年僅存的一點良知?
我來不及想,悔恨地閉上了眼睛,再也睜不開了。
滅黑行動徹底失敗。
白日警署第三小隊......
無一人生還。
再睜眼,我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心臟仿佛還能感受到劇痛,我想,難道是噩夢?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房門被大力推開。
「夏音!」
時慕喘著粗氣,衝上來抱住我。
小狼渾身顫抖,似乎受了很大的驚嚇。
罕見地連人形都控製不好,露出耷拉著的耳朵和尾巴。
「我做了噩夢,夢見......夢見你......」
他用雙臂死死地抱緊我,我被勒得差點喘不過氣。
腦子卻瞬間清醒過來,明白了所有。
兩個人不可能做同一個夢。
所以,那不是夢。
我重生了,時慕看起來也有上輩子的記憶。
「你夢見我死了,是嗎?」
我一把將時慕推開,他猝不及防地往後踉蹌了好幾步。
在時慕錯愕的眼神中,我在這張我曾經喜歡得不得了的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滾開!」
當然,我沒真的讓他滾。
手銬一鎖,我把時慕押回了警署。
重生一次,我不會放過這個埋伏在我身邊的惡魔。
更不會放過「獠牙」那幫人!
「夏音,這是怎麼了?」
隊長見我銬著時慕進來,一臉不明所以。
見到隊長的瞬間,我眼眶一熱,幾乎控製不住自己想要流淚。
他身中數彈,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樣子仿佛還在眼前。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控製住情緒。
「時慕是獠牙那邊派來的臥底。」
「好好調查,一定要從他嘴裏撬出對我們有用的信息。」
時慕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隊長明顯被巨大的信息量衝擊到了,好不容易緩過神來。
他看看時慕又看看我,張了張嘴。
最終,他選擇了相信我:
「齊英、正禮,你們愣著幹什麼!先把時......先把他帶走!」
正禮急了,一臉不可置信地衝我喊道:
「他怎麼可能是臥底?!夏音,你是不是對時慕有什麼誤會?」
時慕死死地盯著我,眼圈紅得要仿佛要滴血。
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第一次有了委屈的神情。
他失望地喊我的名字:
「夏音......」
我握緊拳頭,指甲狠狠摳進掌心。
逼自己冷著臉,看著他。
那張帥氣的臉上,印上了幾條紅色的淤痕。
如此顯眼。
是我打的那一巴掌。
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打他。
「事到如今,你還在裝什麼。」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時慕,他們的命,我的命,黑市裏千千萬萬獸人的命,你都視如草芥嗎?」
「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七年,對你而言,毫無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