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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到供桌前，偷了一隻雞，嚼碎了喂給我姐。

緩了很久，我姐才有力氣，用唇語和我說話。

從她嘴裏，我才知道。

我們村建立初期，全村人都是光頭，後來柔發神降臨村裏，村裏的人才長了頭發，女人也可以生男娃。

再後來，不知怎地，柔發神不再提供庇佑，全村人的頭發都掉光了，女人再怎麼生，生出的，都是女娃。

村長擔心村子消失，和巫師聯合將姐姐獻祭給柔發神，成為柔發神。

庇佑村民。

但他們的計劃失敗了，姐姐身體從小孱弱，身上的血肉隻能保佑村中不再發生災禍，而不能做到延續村中血脈。

所以，他們便想物色下一個柔發神，也就是我。

我身體頂好，從不生病，頭發也是上等，很適合擔任下一任柔發神。

我姐說完，喘著粗氣向我求救。

「妹……妹妹救我！」

看著姐姐的長發，我拿出把刀，割斷了她的頭發，放在柔發神像上，避免被人看出蹊蹺。

然後背著我姐，上山，將她放在一處山洞中。

回到家，我娘嚼著發絲，給我抬來一桶血紅的水。

黏膩又刺鼻，我媽叫來幾個女人，強行把我按了進去。

「臭丫頭，事到如今，還有你不願意的份？等過些日子當了神仙，可要記得是從誰的肚子裏爬出來的，第一個男娃可要放我肚裏！」

我娘罵罵咧咧，粗糙的大手在我傷口上摩擦，水被染得更加鮮紅。

那水像是鐵釘一樣，刺進皮肉中，疼得我齜牙咧嘴。

洗完後，我身上的傷口竟然愈合了，皮膚瓷白細膩。

就連之前我爹娘在我身上留的陳年淤青都沒了。

我娘摸著我的皮，眼睛眯成一條縫：「哈哈春丫頭不愧是當神仙的料，這皮比什麼料子都好！」

旁邊幾個女人趁機摸了幾把我的頭發，連說著想蹭蹭柔發女運氣。

第二天，我從廚房偷了兩個饅頭，準備上山送給我姐。

卻看到我娘坐在院裏，梳著頭發。

她原本光潔的頭上長出及肩長發，黑黑密密，她轉過頭來。

陰鬱地盯著我：「春丫頭，娘長頭發了，你不開心嗎？」

我心下一咯噔，盯著我娘的臉。

她的臉，竟然長出了許多黑粗絨毛，乍一看能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