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靳澤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實驗室等數據。
外麵的雨又急又大。
「我在夜色酒吧包廂103,十分鐘後我要看見你。」
「許總,我這裏……」等了一個月的數據。
話還未說完,他的電話就掛斷了。
我知道他的脾氣。
有一次下雪天,我騎電動車過去找他,雪大路滑,我摔了一跤。
膝蓋和手掌都擦破了皮,鮮紅的血往下滴。
遲到了十分鐘,他頭都沒抬,將酒瓶往我的方向丟。
我躲閃不及,被砸到手臂。
腫的很高。
「下次再遲到,就別來了。」
我咬咬牙,給學長打了個電話請他過來幫我看數據。
我打車到的時候,許靳澤正在一群人中間喝酒。
看到我,他冷淡的眸子沒有絲毫變化。
我走了過去,在他麵前站定。
衣服濕了一大片,帶了一份潮意,許靳澤皺著眉。
「怎麼濕成這樣?」
我軟著聲音,「我沒事,許總,你有什麼事?」
他撇了撇嘴角,「我胃痛,叫你過來替我喝酒。」
許靳澤的胃不好,也是我一次又一次給他做飯才慢慢養起來的。
我點了點頭,無視其他人的目光。
抬手將他麵前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周圍響起哄笑聲。
「靳澤,你這紅顏知己還真是對你百依百順啊。」
他神色自若,「她也就這點好處了。」
我的拳頭攥緊,指甲掐進了肉裏。
麵上平靜,「許總,我喝完了。」
他的手指抬了抬,指向麵前的那一瓶剛開的威士忌。
「還有這個。」
我的眉心跳動著,「許總,我……」
我來大姨媽了,我不能這麼多。
他沒給我機會說完。
隻是聲音冷冷地。
「不聽話是要找罪受嗎?」
上次我不聽話的代價,是被他帶去了一個酒場,當著他的麵被他的客戶摸來摸去。
「許總,是有點像蘇婉,也不心疼?」
他嘴角揚起的弧度很是隨意。
「替身都算不上,不過是我買的一件商品而已。」
酒場結束後,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在暴雨天被他扔在半路上,「客戶都哄不好,你可真沒用。」
我顫抖著手,拿起那瓶酒。
酒精帶來的強烈灼燒感,從口腔,到喉嚨,再到胃裏。
我不受控製地湧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