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穩穩停在沈家門口。
這車底座很高,我下車時差點絆倒,沈淮序見狀,竟然直接繞過來,把我打橫抱起。
「真沒用。」
他低罵一聲。
我依偎在他懷裏,突然想起,好像林枝小姐,每次從他的悍馬下來時,也會被絆倒。
沈淮序就會笑嘻嘻地笑她,「真沒用,你笨死啦。」
然後任勞任怨地彎下腰,讓林枝跳上他的背。
這些事情,我都是從沈先生的日記裏偷看來的。
但奇怪的是,我為什麼會有種想落淚的感覺呢。
就好像那個被偏愛的人是我。
無視保姆女傭們驚異的目光,沈淮序神態自若地抱著我,徑自穿過前院,走進臥室。
他把我扔在床上。
我乖乖解開衣角,露出肌膚。
呆在療養院三年,被調教折磨,習慣已經取代羞恥,讓我變成最聽話的玩具。
我以為沈淮序會滿意於我的變化。
可頭頂陡然降落一道冰冷的聲音:「周以棠,你什麼意思。」
聲音甚至包含隱隱的怒氣,對向來沉靜的沈淮序來說,已是相當反常。
我困惑地扭頭,卻被他厲聲嗬斥讓我脫下衣服,躺在床上。
我和沈淮序目光相撞在空氣中,他似乎被我的困惑給刺到了,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
「我對病人,還沒那麼大的興趣。」
我這才想起來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
他叫來醫生給我擦洗治傷。
我安靜地躺在床上,看著倚在門口,一根根抽煙的沈淮序,內心卻越來越茫然。
他這是在……關心我?
還是,隻是不喜歡與斑駁醜陋的身體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