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孫四花,貝城孫家莊人。
203年,女兒出生,考慮到我從小生長在重男輕女的環境中,我決定不再生二胎,與老公孫雙安一起把女兒養大成材,這一輩子就知足了。
老公孫雙全雖然家裏有三個兄弟,但身為老大,從小不受父母喜歡,初中畢業就被父母勒令退學,打工供兩個弟弟上學。
因此,他非常支持我的建議。
我們結婚後,孫雙全就被父母踹出家門單過,我們也樂得自在。
每天他在村裏的建築隊班子裏上班,我做些電商,在這個巴掌大的村裏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我以為生活會向著我們期望的方向飛速前進,卻沒想到,上天的眷顧在這一記戛然而止。
「老公,快點過來!」
傍晚,為買家發完貨後,我像往常一樣給玩累了回家的女兒苗苗洗澡。
赫然發現她的大腿、四處有明顯的紅腫。
可女兒似乎並沒受到影響,手裏玩著小黃鴨嬉水,倒是被我的尖叫和哭喊嚇得怔住。
老公剛下班回來,正在掃院子。
聽到我的聲音快速竄進來,隻一眼,他的眼球迅速充血,但還是強行帶上笑容溫柔地看著女兒問道,
「苗苗,今天去哪兒玩兒了呀?」
由於是村裏,大多孩子都是放養,從會走路開始任其自由出入,東家吃點零食,西家吃頓飯,都很正常。
村裏的人從小到大,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
苗苗猶豫了一下,說白爺爺家,妞妞家,又去了奶奶家。
可進一步追問,女兒就開始胡說八道,說跟小狗狗一起玩,做遊戲,又去了幼兒園。
苗苗前言不搭後語,任我們再著急也無計可施。
快速洗完澡,我把她抱在床上,看她在床上爬來爬去地玩,靈機一動,問她,
「苗苗,今天誰把你的小裙子脫下來了啊?」
意外地,這次苗苗有了反應。
聽到我的話,她迅速躺下,翹著小腿跟我說,
「狗狗,小狗狗,咬我的蝴蝶裙子,白爺爺說它不乖,教訓它……」
狗狗?白爺爺?
我腦袋裏轟隆一聲,女兒確實常常去我家旁邊隔一條胡同的白忠生家玩耍。
白忠生六十三歲,從我記事時起,他格外喜歡狗,家裏養了十幾條,每個月都會有小奶狗出生。
他家院子很大,每次路過他家門口,都能看到一堆毛絨絨的小可愛在院子裏跑來跑去。
一堆小孩子則圍在身邊嘰嘰喳喳。
是他!
一定是他!
強烈的直覺告訴我,除了他沒別人。
原因有兩個,一是他單身,從三十多歲老婆跑了後再沒娶;
二是那滿院子的奶狗就是為了吸引小孩子前往,掩飾性極強。
「老婆,你冷靜一下,白忠生可是村裏的大好人,萬一冤枉了他,都是鄰居以後怎麼處啊?」
老公當頭一盆冷水澆下,讓我極度不爽!
他的意思我明白,白忠生是村裏的大好人,年輕時就熱心幫著東家西家幹活,老了更是,自己家養的小奶狗,誰喜歡直接拿走,從來不要錢。
偶爾誰家有事孩子沒人看,隻要送到他家,大可放心去做自己的事。
村裏人都稱他是孫家莊的公共保姆。
「就是這個身份的掩護,才讓他更加容易的為非作歹!」
孫雙全不再說話。
我知道,他比我更難受,但一味跟他爭吵沒有任何意義。
我哄睡女兒,拿起手機走出家門想撥去報警電話,即將撥通的一瞬間,看到鄰居秀秀端著一碗餃子走出家門,看樣子是要向白忠生家的方向過去。
「四花,吃飯了嗎?我去給白大爺送點餃子,今天多虧他看我家妞妞,要不,我家地裏的草都長荒了。」
她熱情地跟我招呼道。
我委婉地向她問妞妞有沒有異常,她卻說我想得太複雜,還說我有病。
「三歲的孩子前言不搭後語,你也相信?我看你是瘋了,都一個村的,你不怕丟人啊?」
說罷快速向前走去,直到她消失在胡同口,我才回過神來。
像她這樣的忠實粉絲,白忠生有很多,不管他在還是不他,他是好人,那些人已經達成了共識。
倘若我冒然報警,極有可能查不出什麼,還會打草驚蛇不說,唾沫星子都能把我淹死,萬一真的這樣,女兒的仇就永遠報不了。
我決定暫時按捺住,暗中調查。
隻要是狐狸,一定會露出尾巴!
而就在我暫時打消念頭按兵不動時,意外地,晚上十點多,白忠生竟然主動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