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獎勵。
向玫嫁給陸丞的時候,已經認命了。
陸深死無全屍,大概是他們沒有緣分,但是向玫還要活著,更或者說,向家還要靠著向玫的婚姻繼續生存。
她認命的接受做陸夫人,從可笑的嫂子變成妻子。
但好在陸丞並沒有表現的很在意。
婚後,他對向玫也很體貼,與沉默寡言的陸深不同,陸丞天生笑麵,會喜歡對她說很多情話,隔三差五的送她禮物。
向玫不喜歡,但為了維持婚姻,也照單全收。
事情的變故是在婚後一個月。
向玫受涼發燒了,這病來勢洶洶,哪怕家庭醫生給她吊了水,溫度也一直沒退下去。
她燒的糊塗,握著男人的手,聲音有些發啞,“陸深,我身上好疼。”
就這麼一句,像是點燃幹柴的火星。
那是向玫第一次看到陸丞發瘋。
他拽著向玫的手腕把她從床上拖起來,按著她到鏡子麵前,掐著她的臉頰,一字一頓的發問,“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向玫被他發瘋的樣子嚇到了,人都清醒了一點,連連叫他的名字。可陸丞並不滿意,他從身後抱著向玫,低頭咬住了她的肩膀,男人用的力氣很大,向玫疼的發抖,幾乎以為男人要咬掉她的肉。
直到滲出鮮血,男人才停住動作。
“記住我給你的疼,向玫。”
陸丞聲音陰冷冷,“你心裏隻有他是嗎?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看看我,我對你不夠好嗎!”
隔著鏡子,向玫看到了癲狂的陸丞,他眼底帶著些猩紅,像是被惹怒的暴戾的野獸。
其實陸丞和陸深長的並不像。
一個肖母,一個像父。
隻是眉眼處有些相同,所以迷糊中才會認錯。
向玫聲音發抖,她幾乎是哀求著開口,“阿丞,我認得是你,阿丞!”
晚了。
陸丞勾了一下嘴角,可眼底帶著凶狠的冷意,他貼近向玫的耳側,聲音柔柔,可說出來的話卻讓向玫渾身發抖。
“我早就想這麼對你了,在我看著我哥和你在陸家時親近的每一次。”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陸丞像是變了一個人。
從瘋狗變成了乖順的奶狗,一遍遍摟著向玫的腰道歉。
向玫靜靜的躺著,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直到眼睛都酸了,她才閉了一下眼。
她伸出手,揉了一下陸丞的頭發。
“沒關係的。”
怎麼會沒關係呢!
向玫在心裏冷漠的想。
昨晚的陸丞太不對勁了,哪怕是她不小心在床上叫了別的男人的名字,可陸深他的親哥哥啊,他怎麼會突然發瘋呢。
尤其是在他提起陸深的時候,聲音陰狠的像是在提及一個可恨的人。
不......不該是這樣的。
陸丞一直和陸深關係很好,他們一母同胞,並不像別的家族一樣兄弟相爭。
所以在陸深出事以後,沒有人懷疑陸丞。
可是現在......向玫覺得似乎不是這樣。
陸丞真的像表麵那樣尊敬仰慕他的哥哥麼?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芽。
向玫趁機進過兩次陸丞的書房,可都沒發現什麼特殊的東西,更也許是她看不懂,向玫一直是學跳舞的,對於那些商業文件如閱天書。
直到不久後,她看到了林文。
聽說是陸丞很信任的手下,最近做什麼事都帶著他。
幾次相遇,向玫發覺林文的目光總會有意無意的在自己身上停留。
這並不意外,向玫生的美,從小到大仰慕者不知凡幾。
但這次,她動了別的心思。
在一次林文奉命來接她的時候,向玫坐在副駕駛,故意說係不上安全帶,在林文湊過來的時候,她又主動貼近男人的懷抱。
馥鬱的玫瑰味香水在車廂彌漫。
向玫睫毛顫了顫,像是展翅欲飛的蝴蝶。
她說,“林先生,你每次看我的目光都讓我覺得你想把我脫光。”
男人身子僵硬。
向玫摟住他的脖子,像一株玫瑰繞著荊棘攀爬。
“我可以成全你的,林先生,你願意為我做事嗎?”
林文是陸丞信任的手下,他一定知道更多的事。
一場交易自裙下誕生。
林文去查真相,而作為交易,每當林文查出一點線索,向玫都會給他“獎勵。”
床榻間,林文曾問過向玫,如果真的是陸丞做的,她要怎麼辦。
“其實你不該去查這件事。”林文說,“你已經是陸夫人了,是陸深的夫人或者陸丞的夫人有區別嗎?”
“當然有。”
一場情事剛過,向玫身子發軟,長發被汗水打濕,有幾縷黏在了臉頰。
林文湊過去,眸色沉沉,眼波深處像是打了個旋,又落到了向玫身上。
“如果是陸丞害了陸深,你要怎麼做?和他離婚嗎?放棄這陸家潑天富貴?”
向玫笑了一聲。
她搖了搖頭。
在男人的注視下,向玫撐起身子去吻他,一吻纏綿,水聲交融,呼吸落沒間,男人聽見向玫微冷的聲音。
“如果是他做的,那林先生,到時候還要麻煩你一下。事成以後,整個陸家我願意拱手相送。”
向玫說的輕描淡寫。
“幫我殺了陸丞,為我的愛人的報仇。”
向玫的下巴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她微微閉著眼,像是累極了,又輕輕的落了一句話。
“其實有的時候,我覺的你和陸深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