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的身子越來越差了。
從前的她,總會撐著身子照顧我,還嘴硬說:“昭月,別擔心。”
“阿娘隻是生病了,很快就會好的。”
可現在,她一日日地昏睡。
唯一醒著的日子,她把我叫到她的床邊,眼淚掉了下來。
“昭月,是阿娘對不起你。”
“若是你想逃離我,隨時可以......”
我斬釘截鐵地告訴她,不。
我是宮裏唯一的公主,皇上的親生血脈。相信孟非離也會對我好。
可我更寧願一輩子被關在冷宮,守著淒冷的花和樹。
等著阿娘起床為我弄妝,誇我:“昭月長得真好看,也有塞外女子的風範了。”
可我握住阿娘的手,隻感覺到一陣冰涼。
“昭月,你要好好讀書,好好習武。”
“一定要記住我跟你說過的話。”
我一邊哭一邊點頭,看著她再一次昏睡過去。
係統的折磨總是很殘酷。
阿娘疼得不成樣子,甚至好幾次暈倒在後花園。
我衝出冷宮,直往養心殿闖。
“公主,擅自出冷宮可是重罪!”
我拿起長劍,傷了無數試圖攔住我的人。
他們都說我瘋了,在養心殿門口一遍又一遍地叫喊父皇的名字,隻求他能再去看看阿娘。
隻要父皇能去看看阿娘,係統就會獎勵相應的積分。
至少,阿娘能好過一點。
顧軒之仍然還是那副冷淡的模樣。
他走到我麵前,抬起我的下巴,為我拭去眼淚。
我以為他心軟了。
直到孟非離身著華服,從裏麵走出來。
“去看看姐姐也好,隻是天氣冷,皇上一定也注意身子。”
她塗滿粉寇的指甲一挑,分明可以看到她手背上觸目驚心的疤痕。
顧軒之一定也看到了。
他用力扭開我的頭,喉嚨裏發出一聲嗤笑。
“嗬。”
“苦肉計。”
我頓時心如死灰。
忍著眼淚,我看向顧軒之。
“回去告訴宋晚霏,想複寵,親自來見我,跪下來求我。”
“還有,若是再傷貴妃,冷宮也別住下去了。”
我看著孟非離靠在顧軒之懷裏,眼睛裏的分明是勢在必得。
我苦笑不得,搖搖晃晃地走出養心殿。
我回過身去,最後一次對他笑。
“父皇,你一定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