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重新站在筒子樓前,慕晚都不明白陸珩之帶自己回來做什麼。
“下車吧。”陸珩之對著她說道。
早在來的路上,陸珩之就讓助理調查了慕晚一番。
就在剛剛,結果已經發送到了他手機上。
慕晚是慕凜在兩歲的時候被帶回到慕家的,當時慕凜在外務工,每個月都會打一筆可觀的工資回來,但陳晴是個不會守財的。
早些年前,陳晴打扮光鮮亮麗,出手也闊綽,將慕凜打回來的錢全部都揮霍光。
對於慕凜帶回來的慕晚,陳晴無法接受慕晚這個私生女,經常趁著慕凜不在家的時候苛刻慕晚。
夫妻倆人為此鬧得不可開交。
慕凜沒出事之前,因為有他的庇護,慕晚的日子倒也好過。
可自打慕凜成為智障兒之後,慕晚在這個家裏的生活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她經常被陳晴借著各種理由挨打。
甚至從高中那年,慕晚就開始賺取自己的學費,還有慕凜在療養院裏的費用。
她的生活是艱苦的,至少在陸珩之的眼裏看來就是如此。
陸珩之一開始還懷疑慕晚的動機,覺得她貪慕虛榮。
現在看來,也算情有可原。
慕晚局促不安的跟在陸珩之的身後,跟著他再一次回到了家中,神色隱晦不明。
陳晴來開的門,一開始看到陸珩之的時候還有些錯愕。
不過,她在看到陸珩之身後的慕晚時,立刻就明白了眼前的男人是買下慕晚的那個大冤種。
她一臉傲然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事?”
陸珩之的身上自帶著強大的氣場,多少還是讓陳晴有些懼怕。
慕嶼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他快步走到陳晴的身邊,斜睨了慕晚一眼:“行啊你,這麼快就將提款機給帶過來了啊。”
聽著他的形容,慕晚冷冷的瞥著慕嶼:“不會說話就閉嘴。”
她的話,讓慕嶼麵子上掛不住,下意識的就要舉手,隻因陸珩之一記冰冷的眼神,尷尬的停留在半空中。
慕嶼想到了昨天的情景,仍然膽戰心驚。
陸珩之看著兩人,說道:“想要錢?可以,跟我談。”
說完,他看也不看兩人一眼,帶著慕晚就朝著屋內走去。
“誒,你誰啊,就這樣闖進來,我告你私闖民宅啊。”慕嶼的氣焰一下子就被陸珩之的舉動點燃了,擼起袖子就要去拽陸珩之。
還不等他有所動作,慕晚已經轉過身子,擋在了陸珩之的麵前,勾唇一笑:“就憑這是我家,他是我丈夫,怎麼,他陪我回家探望爸爸也違法嗎?”
“你......”慕嶼震驚的看著慕晚,被懟的啞口無言。
陸珩之已經站在客廳中間,雙手插兜,冷冷的注視著慕嶼的臉色,冷哼了一聲:“不是剛收了兩百萬的彩禮?想不認賬?”
慕嶼臉色難看的一言不語。
陳晴雙手叉腰,儼然一副潑婦罵街的架勢:“給彩禮了不起啊?隻給了兩百萬,還真當自己是暴發戶了?你也不過是一個打工的,有什麼高人一等的。”
本來,陳晴確實被陸珩之身上的氣勢給震懾住了。
但轉念一想,那賤丫頭說了這個男人也隻是個普通白領,又不是權貴之人,為什麼要感到害怕。
陳晴挺直著身軀,壯大著自己的氣勢:“這死丫頭都還沒有嫁給你呢,怎麼著,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替她出頭了?你有什麼立場和資格?我告訴你,招惹得我不高興,我馬上就讓賤蹄子嫁給別人。”
“我是她媽,她的婚姻大事理應由我做主,至於你自願給她的那兩百萬,一分錢也別想要回去,客氣點,免得自己人財兩空。”
慕嶼也在一邊附和著:“對,再不濟我媽是慕晚的長輩,有權利管教她。”
聽著兩人厚顏無恥的話語,慕晚被氣笑了,陳晴和慕嶼哪裏來的臉,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
陸珩之轉頭看著慕晚:“晚晚,你還沒有告訴他們,我們已經領證結婚,是受法律保護的合法夫妻了?”
“哦,不好意思,我還沒來得及說,就被見錢眼開的某些人趕出門了,我以為他們隻要錢,根本不關心那筆錢到底是賣身錢還是......你給的彩禮。”慕晚語氣微微一頓,語帶嘲諷。
簡單的一句話,直接就戳破了陳晴和慕嶼肮臟的心思。
兩人當場黑臉。
陸珩之嘲諷一笑:“那還真挺遺憾,不過現在說也不遲,兩位,需要我把結婚證給你們看一下嗎?”
慕嶼咬著牙,嘀咕著:“有本事你倒是拿出來。”
陳晴迎視著陸珩之的目光:“對啊,別以為耍耍嘴皮子動動嘴,這事兒就成真的了,結婚證呢?拿出來。”
她趾高氣昂的伸著手,和陸珩之索要著他和慕晚的結婚證。
陸珩之輕輕一瞥:“誰會這麼無聊,將結婚證帶在身上四處炫耀呢?好不容易討到老婆,可不得將那結婚證給供起來觀賞啊。”
慕嶼就算再遲鈍,也明白了剛剛陸珩之就是在故意耍著自己玩。
尤其是這會看著慕晚沒忍住的笑意。
慕嶼惱羞成怒的就要衝到陸珩之的麵前:“王八蛋,你故意耍我。”
“還不算愚笨。”陸珩之諷刺著。
就在慕嶼又一次想要衝上前的時候,陸珩之沉沉開口:“晚晚說,你們對兩百萬不滿足,非逼著她再拿出一百萬,對吧?”
一聽到陸珩之主動提錢,慕嶼上前的動作頓住了。
就連陳晴都瞪大了眼睛,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陸珩之冷笑勾唇:“一百萬?還真的是貪得無厭,照過鏡子瞅瞅你們那醜惡的嘴臉嗎?”
“我倒是想知道,我今天要是不拿出那一百萬,你們想要怎麼做?”陸珩之斜睨著臉已經氣歪的兩人,目色逐漸的冰冷。
慕嶼被嚇到了,磕磕絆絆的說著:“你......你少擺張死人臉嚇,嚇唬人,那錢是慕晚自己答應給的,她也是慕家人,拿錢回家本來就是應該的。”
隨著慕嶼的話,陸珩之重新看向了慕晚。
她這會已經羞愧的低下了頭,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麵對眼前的陸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