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年年，還好嗎，好久不見。”簡倩走到司年麵前，臉上掛著挑不出刺的笑。仗著比司年大三歲，又是紀聞淮的總助，就跟著叫了聲年年。

司年：？！這麼自來熟？

司年還沒把簡倩放在眼裏，若有若無地點了下頭。

麵對司年的無視，簡倩壓下心裏的不爽。她從小到大沒受過什麼挫折，又一直自詡是新時代精英女性，走高知路線，平日裏要是遇到司年這類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富三代，她是連個眼神也不會給的，今天看在紀聞淮的麵子上，放低姿態打個招呼，這是在羞辱她。

沈幼微將一杯紅酒遞到簡倩手裏，生怕事情鬧不大似的，“姐，人家倩姐專門過來給你打招呼，你怎麼還擺臉色啊。”

司年擰眉“嘖”了一聲，“沈幼微，用你那不值錢的時間去做點有意義的事，別來我這兒找不痛快。”

“你有毛病吧，人家簡倩姐今天是專門代表姐夫和我外公的罕見病基金會來的，你這樣子做給誰看，有本事你也去管理一下基金會啊。”

簡倩對沈幼微那句“代表紀聞淮”很受用，剛剛心裏的那點不快已經煙消雲散了。確實，跟司年這種人計較什麼，掉價。紀聞淮怎麼會喜歡這類跋扈的大小姐，利益聯姻而已，隻要她耐心一點，總會成為比司年更有價值的人。

而且，願意當槍的人多的是，哪用得著她親自出手。

“幼微，算了，別這麼幼稚，年年可能是想跟朋友獨處，咱們去跟思瑤打個招呼吧。”說完就朝宋思瑤走去。

沈幼微：“？”

她沒病吧，說誰幼稚呢？這麼茶裏茶氣，明明自己心裏想來司年麵前耍威風，主動給她機會了，這時候反而裝起來了。都是千年的狐狸還演什麼聊齋啊，以為她心裏那點小算盤誰不知道似的。

沈幼薇翻了個大白眼，腳步卻也不得不跟上簡倩。

等沈幼微和簡倩走遠，齊曼對司年豎起大拇指，“厲害啊，四兩撥千斤啊。”

司年沒有說話，繼續看手中的目錄。

兩人在會場轉來轉去，期間有不少人來給他們打招呼。齊曼每個都熱情地回應，有那麼一兩個還拉著人一起合照聊天。司年就高冷得多，不是“嗯”兩聲，就是笑而不語。

在司年喝完一杯紅酒，吃完三塊點心後，流程終於到了今晚的主題：拍賣環節。

秦卿也在這個時候到了。

不知道是宋思瑤的刻意安排，還是秦卿自己的要求，她的位置剛好在司年旁邊。

“年年你來了。”秦卿彎腰主動擁抱司年。

司年微微用力想掙開，秦卿反而擁抱得更用力了。

“有人在拍照，配合一點。”秦卿在司年耳邊輕聲說。

“何必呢沈太太。”司年還是推開了她。

“因為這才是你出生的意義。年年，這麼些年了，還沒認清事實嗎？”

秦卿的聲音不大，剛好就她們兩人能聽見，但落在司年心裏，如重錘敲響鼓。

拍賣的前半段司年有點走神，直到雲生的畫出來了，她才有了點興趣。

25萬的起拍價，叫到48萬的時候，已經沒人跟司年爭了。

“你喜歡？媽媽買給你啊。”秦卿湊到司年耳邊輕輕說了一句。

“50萬。”

司年眼都不抬一下，跟秦卿叫起價來。

“55萬。”

“57萬。”

“65萬。”

場上的人看著兩母女較勁也是見怪不怪了，有交頭接耳的，有拿出手機拍照的。

.

.

.

.

“300萬。”

司年出到300萬的時候，秦卿沒再爭了。反而笑著帶頭鼓掌。

雲生雖然已是京市炙手可熱的畫家，但他畢竟成名不久，且今晚捐出來的畫不過是些隨手作，遠不值這個價。

900萬對司家秦家不算什麼，對紀家更是無所謂，不過在場的人都當笑話在看，錢不是重點，重點是母女鬥氣。 司年自己也覺得這種行為很幼稚，但她就想跟秦卿對著幹，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態。

接下來他的兩幅作品已經沒人跟司年競拍了，秦卿追到300萬也停下來。

今晚雲生的三幅隨手作拍出來900萬的價格，也算是大新聞了。

秦卿率先轉過身擁抱司年，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非要自己買？那一會兒別用秦家的錢啊，哦，對了，也別用司家的。我和你爸爸都覺得你很有本事，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嫁給紀聞淮，有點手段。既然這麼本事，就讓紀聞淮給你買單啊。”

最後末了，還丟下句：“不會紀聞淮跟你隻是各玩各的吧，也是，你命硬，保持點距離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