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要借著他的胳膊站起來,謝翊卻突然伸手將我推開。
神色厭惡地看著我。
我沒站穩,摔坐在地上。
“大人。”
有些麵生的人走了過來,看了我一眼。
朝著謝翊道:“陳廉的案子,務必要盡早結案。”
爹爹?
我趕忙抓住謝翊的手:“我爹不可能通敵賣國,他肯定是被冤枉的!謝翊,你要相信他!”
謝翊甩開我,朝著那人道:“放心,本官會盡快審理的。”
那人滿意地離去。
我從地上站起來,想要去抓他衣袖。
謝翊卻頭也不回地進了書房,將我拒在門外。
我站在書房外,任由大雪落在身上。
到了後半夜,謝翊打開書房門,朝著一旁的春梨冷聲道:“死人嗎?還不帶夫人回去!”
春梨一個哆嗦,伸手就要來扶我。
我眼含希望地看向謝翊,剛要開口。就聽他道:“我會查明真相的。”
我心中鬆了口氣。
與謝翊做了兩年夫妻,我自然知道他會說到做到。
父親有救了。
想到一起被下獄的母親妹妹,我回房拿出自己的私房,命人去獄中打點一二。
至少讓她們在牢中好過一些。
每日裏,我都會派人去打探消息。
但永遠都是還在審理中。
這晚,春梨將我搖醒,哭著道:“夫人,陳大人沒了!”
我臉色煞白。
記憶中,爹爹的話仿佛還在耳畔回響。
阿娩,你要和謝翊好好的。
他心中有你。
我怎麼都沒辦法相信爹爹會認罪,且還在獄中畏罪自殺。
記憶中那個與娘親恩愛,對我們姐妹疼愛的爹爹,怎麼可能丟下我們?
我朝著院子外跑去,想要去獄中看望爹爹。
不論用什麼方法。
我不相信爹爹真的死了。
就算是真的,我也要見他最後一麵!
還有娘親,她得知了這個消息該如何受得住啊。
我沒能出院子。
謝翊不知何時命人把院子圍了起來,不許任何人進出。
“我要見謝翊!”
我拍打著侍衛攔著的胳膊,可撼動不了分毫。
直到快天明,嗓子已經嘶啞到發不出聲音,我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明明答應過我的,會查明真相的。
爹爹就在他的大理寺,可還是死了……
寒意一點點包裹著我,我很快昏了過去。
再醒來,是在一處破敗的房中。
我開口喚春梨,可卻沒有回應。
來到房門外,我認出了這是謝府西邊已經廢棄的房屋。
如今無人居住。
我站了好一會,有陌生的丫鬟端著一碗藥走了過來。
“夫人,該喝藥了。”
夫人?我如今還是謝府的夫人嗎?
“春梨呢?”
我沒問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沒有謝翊的吩咐,誰敢將我丟到這來?
“春梨姐姐犯了錯,爺放她出府了。”
可我卻很快從枕頭下摸出了一張帕子,上麵用血寫了幾個字,是春梨的字跡。
夫人,爺要殺我!
帕子從手中滑落,如一片落葉,輕飄飄的。
我在這破敗的屋中住了下來,與外界完全斷了聯係。
我不知道可有人幫爹爹收屍,娘親與妹妹又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