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我打算讓歲歲去我們家住一段時間,她大病初愈,又獨自一人在外,我實在放心不下她,更何況我和她從小就認識。」
關我屁事,又不是我和她從小就認識。
我直直看向齊今朝,他心虛地低下了頭。
楚歲歲這時虛弱出聲:「算了今朝哥哥……咳咳,你別為難阿月姐姐了,我一個人也能照顧好自己。」
她一臉慘笑,披散著一頭長發,更像個鬼了。
阿月也是你叫的?少來沾邊!
心裏這麼腹誹著,我低頭沉默不語。
「阿月,我們都結婚了,而且我一直拿歲歲當小妹妹,想多照顧一下她而已,好阿月,你就答應我好不好。」
我最終還是妥協了。
男人說的話有時也是真的像狗叫。
楚歲歲一進門,家裏等待已久的狗子興奮地迎上去。
「今朝哥哥,這是樂樂嗎,我當時送你的時候還那麼一小點,沒想到都這麼大了。」
樂樂是安安去世後不久齊今朝突然抱回家的,說是特地找了一隻和安安長得像的小狗給我,取名樂樂,希望它帶給我快樂,可我當時提不起半點興趣。
它才不是我的安安,小狗都是獨一無二的,樂樂也隻會是樂樂,它不是任何替代品。
人類總是會偏心自己的第一個小孩,我的安安隻有一個。
「你說樂樂是你送的?」
我忍不住問出口。
「是啊,當時我見阿月姐姐失去安安很傷心,找了好久才找到一隻和安安像的小狗,托今朝哥哥送給你呢,我特地囑咐不讓他告訴你,怕你不肯接受呢。」
楚歲歲說著調皮地吐吐舌頭。
我捏緊了拳頭,猛地看向齊今朝,他張嘴想解釋些什麼,我一言不發地甩門回屋。
與其說是對楚歲歲的耀武揚威生氣,不如說是對楚今朝的行為再次失望。
我最討厭別人騙我,無論好意還是善意。
楚今朝卻明知故犯,一次又一次觸碰我的底線。
第一次是結婚前一天,我知道他隻是借口出門遛狗,實則跑去找楚歲歲。
我自以為是地覺得他一定會回來,可現實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
第二次是他明知是楚歲歲害死了安安,還和她一起欺騙我。
說不難過是假的,可是我真的好累,整個婚禮我一個人都疲於奔波,結束後又馬不停蹄地跑去醫院。
我隻想睡一覺,睡一覺就好了。
再次醒來,拉著窗簾的室內昏暗無比,黑暗總能無限放大人的情緒,我靜靜地躺著,感覺腦子依舊脹痛。
像是暈車後的後遺症,胃裏脹痛,隱約翻騰著,頭也一陣陣作痛,我硬撐著爬起來想去客廳找藥。
昏昏沉沉的,隱約看到有人衝我走來,我下意識想躲開,對方卻故意撞上來,我皺了皺眉卻渾身使不上一點力氣。
閃躲不及,對方卻尖叫一聲狠狠摔在地上。
托她尖叫的福,我短暫地清醒了。
齊今朝不知道從哪裏跑過來扶起摔倒在地的楚歲歲。
「今朝哥哥,阿月姐姐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送碗粥給她,是我沒拿穩才撒了自己一身。」